“那你倒是說說,能長什麼見識?”
朱棣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也被他爹派去鳳陽過,說得認識民間疾苦。
可認識歸認識,不妨礙他還是不可能感同身受。
“鋤草的見識!!!”
朱瞻基回話很響亮。
他在農莊落實了他鋤草的願望——真的,隻有乾過才懂。
正好是春天草長鶯飛的時候。
早上,上午,中午,下午,晚上。
這幾個時辰他都試過了。
晚上鋤草,看不清會傷了苗苗的且不說,半夜露水一打,第二天草又活了。早上也一樣,掛著露水不好死。
最佳時間就是大中午太陽高掛的那兩個時辰。
但不是說除了最佳時間就不乾活了。
大把的活要趕在春耕之前完成。
莊裡的人還說,鋤地不僅僅是鋤草,旱天鋤地能防旱,雨後鋤地能防澇,沒有草鋤地,能讓土地鬆散透氣,沒有肥可用的時候,鋤地等於施肥。
“學會了鋤草。那施肥呢,排水呢,插秧呢?”
朱棣看朱瞻基一嘚瑟就想打擊一下。
“就這一樣就有這麼多講究,其他的更不用說啦,有機會,我自然是要學一學的,不過,知道這一樣,就明白了,當真辛苦得很。”
朱瞻基一點也不怵。
“好吧,常有理,不過,你爺爺我,沒時間陪你去!”
不想跟孫子掰扯下去,朱棣直接攤牌。
“爺爺,為什麼不找幾個人幫你看。天天看這麼多奏折,眼睛都花了。”
朱瞻基建議。
“找啊,我找你奶奶幫忙看。”
朱棣指了指一邊已經開始翻看奏折的徐氏。
“這不算。咱不能重新設宰相麼?”
朱瞻基最近上課也有跟著學史,唐朝宋朝,好像皇帝都當得蠻舒服的。
老師們說,以前有宰相。
就算沒宰相也有類似宰相的官。
這個職位就是幫助皇帝處理繁雜的國事的。
權柄很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了最後把持朝政架空皇權的不在少數,所以先帝廢了這個職位。
但朱瞻基隱約覺得,這不是宰相的問題。
就是皇帝沒管好或者懶得管,才會讓宰相奪了權柄。
“這說起來就深了,明兒上課就聊這個,今天你且玩去吧。”
徐氏草草的翻了一遍,就知道又是要乾到三更半夜的節奏,直接揮退朱瞻基。
早點乾活,早點完事。
“找幾個人幫爺爺跟奶奶讀讀奏折也好啊。要不我給讀行不?”
朱瞻基想幫忙。
“也行,不過,今天就算了,你不能一天到晚在屋裡待著。等我跟你爺爺商量一下,把你的時間重新排好再來?”
徐氏略一想,還真行。
她現在隱隱的眼睛有點花了。
幺娘說,她生育頻繁,總歸是有點遺留的症候。
“好,那我自己去找小姑婆玩兒了!我們可以出去玩麼?”
“帶足護衛,不得落單。”
“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