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永樂十年,五月。
【韃靼可汗托諾不花來朝,貢馬一千匹,珠寶皮毛無數。】
“尊嚴隻在劍鋒之上,真理隻在大炮射程之內。你就記住這句話就行了。你不好殺的,就讓我們這邊的人去殺。西遼河跟河套這塊,你劃一部分人過來定居,無論韃靼還是瓦剌,兀良哈,最好三部都有,我也會從國內遷一部分人過去,五年十年的,這事也就成了。你要是還喜歡打仗,往帖木兒帝國那邊去。”
朱高熾一字一句的交代清楚,在沙盤的邊上把西邊曾經來犯的那個帖木兒帝國所在的位置也指給了托諾不花看。
之前帖木兒死在了京城腳下。
他的兩個孫子跟一個兒子帶著親衛逃脫。
回去以後就為了爭可汗的位置打生打死。
在前兩年終於大勢底定,大孫子贏了,派人來明朝進貢。
他爹派了人跟使節團回去,到的時候,可汗的位置已經換成了帖木兒的兒子沙魯克。
沙魯克去年也來朝貢了。
即便如此,細作傳回來的消息是帖木兒帝國國內一直還是不太平。
那兩個孫子的部落還在想方設法搞事。
內亂此起彼伏。
他原本想著是太遠了,隨便他們怎麼打也跟明朝沒啥關係。
可現在托諾不花已經拿下了三部,雖然名義不是明朝的疆域,可實際上前元一直占著的這一片已經成了明朝的飛地。
邊境線無形中推出去了很遠,接壤帖木兒帝國了。
按張欣的說法,從商之道,在於全麵發展。
海上的商路要發展,陸地上的也不能荒廢。
最好兩手都硬。
才不會輕易的被外麵扼住喉嚨。
帖木兒帝國所處的位置,正好就在大明朝跟廣大的西域之間。
一旦帖木兒的動蕩平息下來,這個國家就成了喉嚨。
作為宗主國,去打他好像不是太好意思。
乾脆讓托諾不花去打,能不能打下來是另外一回事,但不能讓它發展起來是關鍵。
“包我身上。”
托諾不花看完沙盤,聽朱高熾講完那邊的情況,把胸膛拍得邦邦響。
“這大話說的!”
朱高熾翻了個白眼。
“不大,那邊好打。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帶個幾千人,沒事就乾一架,兩三年就能打下。”
托諾不花真覺得不算事。
他當初被耿老爺子耳提麵命了三個月,然後出發邊境,從馬販子做起。
王安跟何福讓人偷偷的散播了一下他是黃金血脈的話,有朝廷這邊人整理了元朝皇帝子孫譜係支持,再加上他完全韃靼人的長相。
沒幾天他被阿魯台奇貨可居了。
在阿魯台手下待了不到兩年,就被阿魯台推了做韃靼部的傀儡可汗。
也許韃靼人的血脈在一次次的征伐裡覺醒了,他愣是沒被阿魯台消耗掉,反而贏得了麾下所有人的尊敬。
接下來花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架空阿魯克,讓他成了真正的丞相。
他掌了實權以後,跑來京城進貢,封了王,又被朱高熾帶著手把手的教了兩個月。
回去以後,打瓦剌,打兀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