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還行,就是這陣子喜歡生冷的東西,可還不能多吃。鬱悶得很。”
徐氏拿起邊上的扇子給自己扇了幾扇,才稍微覺得好點。
按幺娘的說法,她現在是經斷前後會發生的症候。
也就是歲數大了,衝任虛損,腎氣逐漸衰微,癸水中止,精血不足。
沒有什麼好法子,隻能喝喝安神湯,保持心情愉快。
一年半載的,身體習慣了就好了。
“我娘好像還沒有。”
張欣前兩天才見過包氏。
張家老兩口先是跟著去了京師,後來又跟著來了京城,身子骨都挺好的。
“幺娘說,因人而異。一個坎一個坎的過,總不能每個人都一樣吧。”
徐氏覺得包氏還沒有症候不出奇。
張老爹顧家,疼愛子女,張家也沒多少糟心事,包氏的日子一直過得不錯,這會也是五十歲的人了都還有癸水。
內經《素問上古天真論》裡講這女人以七、二七、三七、四七、七七為坎。男人是以八、二八、三八、四八、八八為坎。
正常女人到了七七四十九歲的當口,就進入斷經的坎。
會心情不好,會暴躁,睡不著,也睡不沉。
男人到了八八六十四,也類似。
幺娘直言其實自古以來,很多女人,操心,操勞,加上生育後沒有悉心調養,都沒能活到這個坎。男人呢,負擔家計,養妻活兒,還要供養父母,也有很多活不到六十四。
所以,這個症候,連古醫書裡提及的都很少。
但也不是什麼大事,隻要晚上睡覺還算正常,活到八九十歲不出奇。
“一想到幺娘說男人也有這個坎,我就覺得很好玩。”
張欣捂嘴笑。
“都是人,要不,先帝後來生的,怎麼多數身子不好。”
寶慶公主的身子,徐氏就操碎了心。
當初那些沒就藩的小叔子們,隔三差五的請太醫。
好像這幾年,才好了些。
“嗯,也是。”
張欣比徐氏還有體會,何止身體不好,上輩子,二十幾歲的死了好幾個。
“行了,用晚飯吧,他們爺倆應該玩夠新玩具了。”
“是的,娘。”
吃過了晚飯,齊聚茶室喝茶的時候。
徐氏把張欣的想法大概一說,朱棣立刻就明白。
說穿了,就是借著商貿的名義名正言順的占地盤。
如果人家願意。
他哪裡需要想。
衝就是了。
有必要的話,一個地方放五千駐軍。
就算二十三個地方全部都要,也還不到十二萬人。
這十年間,人口蹭蹭蹭的往上漲,普通軍士兵源充足,國子校也培養了不少百戶千戶。
人都是現成的。
而且咱大明朝不占人家便宜。
駐軍在當地不需要人家供應,自己開荒種糧食養活自己,這不是又能正大光明的占多一點地了麼。
“太子爺,你看看,你看看,我這兒媳婦,比兒子強百倍!不聲不響的就給咱老朱家占地方去了,還是人家捧著錢來求著占的。學著點,乾啥啥不行,飯量第一名!”
朱棣斜睨了朱高熾一眼。
這大夏天的,徐氏跟他都有點苦夏,徐氏最近還吃啥啥不香。
可朱高熾每天還都能乾三大碗飯,簡直沒天理了!
“那兒子我明天撂挑子不乾。”
朱高熾把茶杯一放,做了一個離席的姿態。
“嘿,你撂啊,反正有事,他們還得找你。欣兒你彆拉他,慣得呀——”
朱棣鄙視了看著朱高熾那偷摸的伸向張欣的手。
“這眼睛,淬毒了吧,怎麼什麼都看得到。”
朱高熾悻悻的重新落座。
“喝,還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皇帝給你做?!”
朱棣勾手指。
“爹您要是禪位,我立馬就坐,像誰不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