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發現,我現在用的這個滴天髓上的禦鬼術,在利用小紙人做媒介之後,我就像開了天眼似的,這五隻鬼物肉眼可見的範圍內,所有能夠看見的東西,都被我見了個一清二楚。
所以,我自然也見到了,在那山頂之上,鏡儀被平放在一塊刻滿各種紋路,像是祭台一樣的地方。
台下站了十幾二十個,披麻戴孝,附身在屍體上的鬼物,還有幾十名穿著統一服裝,散發著濃厚陰氣,猶如死侍一樣的陰魂,圍繞在這群人的邊兒上。
光是這些圍在邊兒上的幾十個陰魂,個頂個的至少都是百年鬼王級彆的修為。
就這陣仗一擺出來,彆說是我和無名拚死拚活地,能不能殺出個重圍了。
哪怕是忘塵,陸行遇這種修為不低的,想要與之動手,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輕易解決這麼一批陰魂。
更何況,在這些陰魂中,是否還藏了某些大boss誰也不知。
所以……
當我看見,鏡儀麵色蒼白,像是深深陷入什麼夢魘一樣,渾身發抖,無法睜開雙眼的被綁在祭台之上,正被緩緩放著血時。
我的第一反應,是我被這假貨給坑了!
這些鬼物拿鏡儀做餌,準備得極為充分,這假貨就算小心眼耍的滿天飛,就算再有能耐,她和我們幾個單槍匹馬的,拿什麼阻止這一切呢?
我的第二個反應,則是……
想借這些鬼物站在高處的視野,看看這些鬼物今晚暗中搞了這麼大的動靜,其他兩夥藏在城中的勢力是否已經發現?
若是其他兩夥勢力,也被他們這些動靜引來,那不管這個假貨到底能不能靠得住,至少我能把水給攪渾了,再來個渾水摸魚,不是嗎?
許是見我沒有回答,假貨等了一會兒,等得有些急了,再看樹上站著的那些鬼物,依舊是被我控製著的狀態,她壓下脾氣和心裡的薄怒,竟在這時,猛地朝著我的方向跑了過來,打斷了我從這些鬼物身上獲得的視野。
“柳清影,咱倆既是好好合作,我也算對你掏心掏肺,所有能做的,不能做的事兒,都和你講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結果你能隨意控製這些鬼物這麼大的事兒,你提都不提,還非要讓我浪費了那瓶那麼寶貴的禦魂液,你就這麼不願意信任我是嗎?”
假貨跑到我的麵前,劈頭蓋臉地對我數落了一通,由此占據道德的高位。
“我……”我剛想說點什麼,她又立馬打斷,接著劈裡啪啦對我又道“現在既然已經解決了這些哨鬼,我也不和你計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我喊你過去商量對策,一起救人,你為什麼一直不回應我啊?”
“就算我答應了,一定會幫你們一起救出那個賤人,可我們之前說好的,是不是一起?”
“我沒說是我一個人去吧?我一個人也沒那麼大的本事,發揮不出那麼強的力量,你們幾個若是誰都不肯出手,要讓我像個小醜似的,單槍匹馬,上躥下跳去救人,那就拉幾八倒吧,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她!”
這假貨一股腦得和我說了這麼多,看似是因為我的行為惹怒了她,是在對我發火。
實則是用最讓人無法拒絕的方式,表明了她接下來的態度,堵死了我後麵所有想說的話語。
我雖然很想借用禦鬼術,多發揮一些能夠發揮的作用的,但滴天髓上的術法,畢竟是我手裡的一張底牌,我也不想讓彆人知道太多我身上的奧秘。
我隻得咬咬牙,強壓下心中的想法,對假貨回出一句“你在揣測什麼,急什麼啊?”
“我不過是控製這些鬼物,實在太耗費心神,一時半會的,整個人有些走魂,差點兒就被這個邪術給反噬了。”
“你拽著我一點,我現在就跟你過去,一會兒要是出了些什麼變故,還得靠你來解決的!”
假貨見我對她示弱,還找了這麼一套沒有破綻的說辭,眼裡的猜忌更濃,幽幽道下一句“總不可能,你控製了這些鬼物這麼久,臨到頭了,咱倆跑過去,還能讓這些鬼物失控,給咱幾個添亂,找麻煩吧?”
“我……我不知道啊,我就廢人一個,能力有限,聽天由命吧……”我故作自卑又尷尬地縮了縮腦袋。
假貨雖然遲疑,卻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得一把抓起我的手來,不耐煩地拽著我一起,朝著無名他們的方向跑去。
而我也很合時宜地,在我和假貨即將抵達安全地帶時,故意解開了那些鬼物身上的束縛,讓我和這假貨隻差那麼一點兒,就被這些哨鬼發現,增加了所有人心中的緊迫感,也讓這假貨多信了我幾分不止。
“呼……”
“柳清影,可真有你的,差點兒就讓老娘陪著你送死去了!”假貨吐了口氣感歎道。
我笑笑沒有說話,無名則將注意力,全都落到了前方那烏央烏央,大片大片的鬼物身上。
“他們人數這麼多,鏡儀應該被他們包圍在中央,我們現在怎麼辦?”無名轉過頭來,對著這假貨問道。
假貨看到那些鬼物派了這麼多人到此,並未表現得多麼驚訝,仿佛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一直在她所掌控的意料之中。
假貨胸有成竹地吹噓道“這些鬼物,雖然在人間潛伏了很多年,但與凡塵間的人和事,交集不算太多,很多思想和行為,還停留在好幾百年前,奉行著陰司裡的那一套兒呢。”
“這座山裡,有我布下的引魂陣,還稍稍改變了一點兒風水,乍一看挺像個難得的聚陰之地,他們檢查了之後,並未察覺出什麼破綻,對此深信不疑,所以才會覺得,在這裡放鏡儀的血,把他們想見的人引出來,在這裡交戰,是最適合的地方。”
“就連他們用來放血的那塊祭台的圖紙,都是從我這兒拿過去的,我也做了點手腳,所以嘛……”
假貨的話說到這兒,忽然得意地將頭轉了過來,看著我說。
“咱幾個,現在有兩個選擇,就看你柳清影想選哪一種了。”
我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並未回答。
“一種呢,是我直接調動我早就布在這裡的陣法,借助陣法的威力,把這裡當做主戰場,直接和他們拚了!”
“那陣法是我從一本古籍上尋到的,威力很強,能贏的概率大概一半一半吧,就看你們敢不敢賭了。”
“另一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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