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欲作準備便私下備好,莫挑戰此地之企業文化,把人家惹惱了會被一腳踢下船去的。
這幾日雖忙著弄《劍俠傳奇》之策劃,李逸仍有諸多其他念頭,不過暫且未理出頭緒。
總的來講,他對於未來之途籌謀甚多,有諸般、多層規劃,絕不願在一棵樹上吊死,須給成功創造更多可能。
以他當下之境,無財帛無資源無關係,於詩詞之界謀求突破,倒也明智,此抉擇實無差錯。
但在我朝,詩獲認可殊為不易,真需做好撞得頭破血流之準備。
這是個極重名望資曆之社會,諸多著名詩人皆歸屬詩派,成名之前皆有長久為他人作輔之經曆,此可視為傳承幫帶,亦可視為階層固化循規蹈矩,任何缺乏資曆卻異軍突起之人皆受排斥。
而如李雲飛這般獨來獨往之詩人,獲得提攜之機遇便更少了,因其這般獨自創作,往往顯得不夠正統,畢竟在我朝詩詞新手大多以詩社之形式出道,一個負責構思立意,一個負責遣詞造句,各有所長。
可他不願加入詩派,那需從底層做起,數年亦未必能嶄露頭角。
至於詩社出道,當下難以尋得合作者,亦無錢聘請幫手。
唯一可慮者乃與趙文軒合作,可二人雖是好友,但合作斷無可能。
除卻理念不合外,趙文軒如今於婉約詞方向發展順遂,以其性情,斷不可能舍棄頗豐之收益,非要走更為艱難之路。
李雲飛皆能想象得出這家夥瞪大眼睛嚷“若論飲酒作樂,我可為你一擲千金,但莫要讓我放棄賺錢之機,可否?!”
對這般愛財如命之徒,理想與未來之宏圖,實難將其打動。
另有一難題乃詩詞之創作周期頗長,他頗不耐煩等待。
即便詩作得以刊載,跟隨月刊每月創作一篇,一季三篇,一年方能集成一卷,而一部成功之長篇詩集通常皆在十卷以上,那便得耗年。
這尚算平常,像李白、杜甫這般之大家,皆是曆經數十載之磨煉方才成就如今之地位。
假設《淩雲誌》在這世間聲名大噪,引發廣泛關注,然後如諸多著名詩作那般半途便能編為戲曲或者畫作。
即便如此,亦需一兩年後,李雲飛屆時或能以原作者之身份一邊繼續創作一邊參與策劃或者改編,距離真正回歸文壇本行尚有頗遠距離。
“或許根本回歸無望,一不小心便這般一輩子筆耕不輟寫詩詞了,有趣否?”
有人覺有趣,乾啥不是一生,可李雲飛不甚甘願。
實則他才二八年華,並非往昔之老學究,急功近利之心或許需調整,才幾日便難以淡定了。
此理他自然知曉,可就是想急於求成。
“憑何淡定,如今窮困潦倒如乞丐一般,調整個甚心態。”
過於淡定,或許便一事無成了。
無人規定李雲飛必須心無旁騖地做一事,他亦想不出何由非隻作詩詞不可,遂決定多領域嘗試,增添成功之幾率。
他之雄心甚巨,世間之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天文地理、醫卜星相,皆可思量。
好似後來還添了兵法謀略,這個不通,不予考慮。
棋藝、星相不通,直接摒棄。
醫術是兄長之專長,藥理倒是可以略作指點,但那是日後之事。
歌賦倒是記得不少,書於紙上尋處自薦?
並非不可,他當下所需乃關注,隻要一個領域有成,便可憑才情縱橫發展。
餘下之琴藝、書畫、天文地理,於李雲飛而言亦皆是能夠為之,但千頭萬緒反倒覺無從著手。
或者尋個題目先起始書寫吧,事務擱置一旁不做,往往難以察覺突破口在何處。
然而作《淩雲誌》構想時他在思此,構想發出了仍在想,卻皆未真正著手去做。
還是稍安勿躁吧,欲做何事亦得先落實了《淩雲誌》刊載後再說,莫學那猴子掰苞穀。
接下來之耐心等候中,他夜半繼續創作,報刊之插畫工作仍需按時完成,雖收入微薄但亦得掙取。
而後上午休憩,下午繼續外出閒遊,依舊攜著紙筆到處寫。
他去了兩次揚州,那裡的點心最為美味。
第五日清晨起身不久,月刊回複信函至了。
特意設定之提示聲驚心動魄,李雲飛有些激動,開啟時心跳一直怦怦響,仿若當年查看科舉成績。
編輯約了三日後在編輯部之會客廳相見。
“敬請蒞臨。”
未有多餘之言,給了詳儘之地址與時辰。
李雲飛對著信函琢磨了許久。
“竟然絲毫未透露是否應允刊載。”
“未理解錯之話,此事應當是成了吧?”
張軒卻覺得那看似自律之人,武生即便不上台表演也皆留板寸,並非隨意為之。
“照我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