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官差喊了一嗓子,正往謝辭淵這邊趕來的謝辭淵聽到這話忙趕了過去。
後麵的官差和侍衛們也都好奇地圍了過去。
雲九傾順勢跟過去,就看到一匹馬倒在路旁,看樣子是不小心踩在路邊的水渠裡了。
一個身著鎧甲的青年的腿被壓在馬腹下滿臉痛苦的咒罵著,“看什麼看,還不把這畜生給本將軍搬開!
本將軍的腿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本將軍讓長平王砍了你們這群狗奴才!”
青年出口成臟,哪怕穿著嚴肅的鎧甲也宛如一個痞子。
一口一個狗奴才,讓王靖康和那些官差們都變了臉色。
本來神色匆匆的王靖康聞言反而放慢了腳步,緩緩走到青年麵前,才故作緊張地上前查看,“呀,這是怎麼弄的,林將軍您還好吧?”
不等那青年回應,又急急催促下屬們,“快來幾個人,把馬挪開,救林將軍出來……”
說著話和官差們上去就搬動那馬,可那馬兒隻是受傷了又不是死了,被人一碰就動。
一匹馬少說都得有六百多斤,壓在那林將軍對上就跟一塊巨石一樣,那馬動一下,林將軍就哀嚎一聲。
“疼疼疼,我的腿,都他娘的彆動!”
他一喊,好不容易將馬的身體抬起來一部分的官差們齊齊鬆了手,馬兒的身體重新壓在了林將軍的腿上,直接給他疼出了豬叫。
躲在人群中圍觀的雲九傾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回頭小聲問玄羽,“這林將軍是什麼來頭?”
她早就留意到了,流放的官差那麼多,連王靖康都要走路,這人卻可以騎馬。
說是負責押送犯人的管事,卻被官差們小心翼翼的稱為將軍,沿途更是有官差專門為他送各種吃食好酒。
這才不到午時,就已經喝的渾身酒味,看著沒醉也差不多了。
而王靖康這等自持身份的人明明看著不順眼,卻還是要對他畢恭畢敬的。
雲九傾那靈活的小心思就活泛了起來,若是此人能為她所用,她這一路就再也不用愁了。
雖然有空間在,她不用擔心吃喝問題,但這畢竟是被流放的路上,身邊到處都是人,空間裡的東西貿然拿出來,萬一被發現總歸是不好的。
而且除了吃喝之外,流放路上還有諸多不便,有個擋箭牌總歸是好一些的。
玄羽隻當她是好奇,耐著性子給她解釋,“他叫林湛,是長平王妃的娘家侄子。
王妃您彆看他吊兒郎當的像個紈絝子弟,長平王府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是他經手的。
而且此番他和王靖康一起押送我們到北荒,就是長平王怕新帝獨攬北荒大權,讓他到北荒替長平王府開拓人脈的。
有他在,連王爺都要安全幾分的。”
雲九傾記得長平王謝恒是大行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大楚目前唯一還在世的親王。
隻是他與大行皇帝的關係並不親密,之前還有長平王覬覦皇位,要謀逆造反的傳言。
如今新帝登基,正是收攏各方權力的時候,長平王自不會甘心眼睜睜看著他坐大。
而北荒自謝辭淵戰敗後就成了二人爭搶的一塊肥肉,新帝盯上了北荒,長平王自不會放過。
雙方競賽似的想著法兒的往北荒送人不說,還要盯著謝辭淵這個北荒的前主人。
隻是估計誰也沒想到,流放的隊伍中會有一個雲九傾,一來就打上了他們的耳目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