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怎會自重慶府而來!"
"石柱宣慰使秦良玉早就領著其麾下的白杆軍馳援成都了,豈會出現在此地!"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一片茫然中,奢寅怒不可遏的咆哮聲隨之炸響,其臉上的肌肉也是隨之抖動著,聲音很是驚恐。
昨日他父王才剛剛從書信中言明,聲稱秦良玉及其麾下的白杆軍已然趕至成都府,要他速戰速戰,即刻拿下敘州府,從而緩解正麵戰場的壓力。
這滿打滿算不過一夜的功夫,秦良玉等人怎會出現在此處?
"太子,有沒有可能是重慶府的官兵"望著歇斯底裡的奢寅,一名夷人軍將眼神狐疑的說道。
這重慶府可是僅次於重慶府的西南重鎮,下轄多個衛所,臨時拚湊數千官兵,也在情理之中。
"對對對,定然是從重慶府臨時招募的遊兵散勇"
聽聞這群突然出現在他們後方的不速之客並非大名鼎鼎的白杆軍之後,神情高度緊張的夷人將校們紛紛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不似之前那般惶恐不安。
如今他們大梁尚有數千兒郎,且多為驍勇善戰的精銳,縱使雙方兵力相當,也有必勝的把握。
更何況這群遠道而來的官兵們長途跋涉,狀態定然不值巔峰,更加不是他們大梁的對手!
"說得對,不過是群疏於操練的官兵罷了,不足為懼!"耳畔旁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也令大驚失色的奢寅重拾了些許底氣,慘白的臉頰轉而恢複了些許血色。
"列陣應敵!"一聲呼嘯過後,奢寅便是徹底從慌亂的狀態中醒轉過來,轉而朝著周遭仍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將校們呼喝道。
眼下他們所處的平原上,背後是滔滔不絕的江水,正麵是搖搖欲墜的敘州府城,左右兩側則是延綿不絕的群山,地勢很是險峻。
此等局勢下,他們也隻能儘快整飭行伍,與這群遠道而來的官兵們決戰了。
"遵令!"
似是被一陣狂風掠過,在場的夷人將校們紛紛掩去了之前的獰笑,轉而神色急促的拍馬揚鞭,呼喝聲不斷。
與此同時,刺耳的鳴金聲也是在血肉橫飛的敘州府城外響起,引得於空中盤旋,似是想啃食腐肉的飛鳥們尖叫連連。
當當當!
隨著鳴金聲響徹雲霄,諸多狀若瘋癲的永寧狼兵們也逐漸清醒過來,轉而驚疑不定的盯著後方漸行漸遠的黑色大纛。
好一番折騰過後,也不知是由誰領頭,終於有反應過來的夷人狼兵轉身朝著後方逃竄,再沒有理會眼前唾手可得的城池。
"撤!"
"快撤!"
相比較茫然無措的狼兵們,諸多身穿文山甲的夷人將校們則顯得更加驚恐,不斷揮舞著手中兵刃,希望能夠儘快結陣。
剛剛麵對著怒不可遏的奢寅,他們終是沒有將心中所想宣之於口。
自重慶府順江而來,抵達這敘州府,中間可還擱著一個瀘州呐,但為何他們之前沒有收到半點風吹草動?
就算這些官兵們兵貴神速,根本沒有在瀘州停留,直奔這敘州府而來,難不成這些官兵們就不怕腹背受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