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橫飛的正麵戰場,麵對著"咄咄逼人"的白杆軍將士,夷人大將巴圖再也無法約束麾下的狼兵,耳畔旁儘是哭喊聲和求饒聲,令其心神驟然緊張起來,胯下戰馬也是不安的嘶鳴起來。
"撤!"
"快撤!"
一聲氣急敗壞的呼嘯過後,自知大勢已去的巴圖便領著身旁的親兵調轉馬頭,準備朝著後方逃竄,尋求梁王奢崇明的庇護。
隻是未等巴圖轉身離開,數枚閃爍著寒芒的箭矢便撕裂著空氣,於眾目睽睽之下,將反應不及的巴圖射落於馬下。
下一秒,渾身上下被鮮血浸透的羅乾象縱馬越過鬥誌高昂的白杆軍士卒們,在巴圖驚恐的眼神中,手起刀落的將其斬殺。
"大明萬歲!"
"跪地乞降者不殺!"
顧不上擦拭臉上的血汙,羅乾象將巴圖的頭顱高高舉起,目光冰冷的盯著仍在場中負隅頑抗的百十名狼兵,心中滿是感慨。
明廷這一次的反應速度著實出乎他的預料,不僅明廷小皇帝提前未雨綢繆,令京營將士和白杆軍士卒歸川,就連戰時委任的三省總理魯欽也率兵趕至。
故此,他早已放棄了心中最初關於"擁兵自重",代替奢崇明成為永寧宣撫使的念頭,隻想抓緊最後的時間,證明自己的價值,從而贏得朝廷的寬恕。
"降,我降!"
"彆殺我!"
隨著巴圖身首異處,場中最後百十名負隅頑抗的狼兵也失去了低調的勇氣,紛紛將手中兵刃一丟,驚慌失措的跪倒在地,再沒有之前的趾高氣揚。
此時"梁王"奢崇明的黑色大纛已是清晰可見,時不時便有寡不敵眾的京營士卒倒在血泊之中。
見狀,羅乾象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將血腥狼藉的頭顱係在腰間,便準備繼續率兵衝鋒。
倘若他能夠擒殺"梁王"奢崇明,必然能夠一舉洗刷他之前犯下的過錯,贏得朝廷的寬恕。
"羅將軍,將主有令。"
"將道路讓出來!"
電光火石之間,一名身材魁梧的白杆軍將士縱馬行至羅乾象身旁,以不容拒絕的口吻命令道。
"憑什麼!?"
聞聲,未等羅乾象有所反應,便有夷人將校忍不住反駁道,眸子中更是隱隱湧現了些許狠辣。
他們剛剛才衝破了巴圖麾下狼兵的防線,軍中兒郎士氣高昂,正是一蹴而就攻破梁王軍陣的最佳時機。
但現在,馬祥麟卻是要求他們按兵不動,並且將道路讓出來,這不明擺著是要摘桃子嗎?
亦或者,馬祥麟被眼前的勝利衝昏了頭腦,認為憑借其麾下的兩千餘白杆軍士卒便能夠橫掃敘州府城腳下仍在浴血搏殺的萬餘名永寧狼兵?
"違令者,死。"
儘管周遭的夷人將校目光均是有些陰冷,但說話的白杆軍士卒臉上仍是沒有太多表情,隻是不自覺提高了些許聲音,一股殺意猛然席卷而出。
這些夷人將校,好似有些分不清大小了。
此話一出,在場夷人將校如遭雷擊,隻覺一股鬱氣被堵在了胸口,卻又不敢發作。
"爾等想要作甚?"
"沒聽見軍令嗎,即刻將道路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