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聽著殷氏的抱怨,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提什麼誰家大業大、誰倒黴的有什麼用啊?
最要緊的,是抓住能抓住的,追回能追回的!
於氏忍著心底的不耐煩,對著殷氏說道“小姑,說一千道一萬,我覺著,還是應該先把那冷溶月哄回來,控製在手裡,才是眼下該做的事。
她在安國公府那裡,隻有她一個人過得滋潤。
而你們勤興侯府所有人都得在水深火熱之中熬著。
把她找回來,你們的為難、著急、困頓就都轉嫁到她的身上了!
再說了,你們勤興侯府也還沒到山窮水儘的時候。
小姑,你隻看到了勤興侯府中被盜一空,你怎麼忘了,在勤興侯府的外麵,可還有著鋪子和莊子呢!
那些個鋪子每天可是都有收入的。
那些個莊子……雖說這個季節該收的都已經收了,但,糧食之類的……還是應該有些庫存的吧?
再說了,如果真的著急需要大宗的銀子周轉,可以把莊子先賣一個兩個的,不就能周轉開了嗎?
哦,對了,那些鋪子裡就有布莊和成衣鋪吧?也不用你們穿著一身下人的衣服,像逃難似的往娘家跑啊!
你們照樣可以過得輕輕鬆鬆的,不是嗎?”
於氏的話一下提醒到了殷氏。
今天一大早,從冰涼的地上醒來,再看到空空的侯府,殷氏也是徹底慌了神了。
再加上跟冷顯一通廝打,又急、又慌、又怒,完全忘了,府中雖然空了,但府外還有鋪子和莊子呢。
殷氏的心裡忽然又覺得有了那麼一絲安穩了,至少她們不會過沒吃沒穿的日子。
殷氏慶幸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頭,長籲了一口氣,“唉!看把我急的!
不是大嫂說,我還真是忘了鋪子和莊子的事兒了!
就是咱們這個家裡,不也還握著兩間鋪子,收著銀子呢嗎?”
殷氏忽然覺得自己的腰杆又挺直了。
她看看自己的老娘,又看向自己的大嫂,有些得意地說道“剛剛娘還說我們娘兒三個是回娘家來打秋風的呢!
現在,娘和大嫂還會這麼說嗎?
那兩間鋪子……可是我們侯府的。
娘和嫂子收著銀子,每日的吃喝也都是侯府的吧?
我們就是回來這裡吃喝,那吃喝的也是我們侯府自己的,不是嗎?”
於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自己乾嘛要在這個時候提鋪子的事兒?
殷老婆子可不管那麼多,立時張嘴就罵了回去,“你個沒良心的丫頭!說的這是什麼話?
彆忘了,這兩間鋪子可是你孝敬給老娘我的!
彆跟老娘說那鋪子還是你們勤興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