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北風凜冽,呼嘯作響。
程智鑫下了馬車,徑直走向正屋大廳。
照理來說,程富祥與程夫人會在此等著他進門,然後,閒聊數言。
有時,程夫人會特意準備熱茶,或者糖水之類的夜宵。
可今晚,程智鑫剛跨進門檻,隻瞧見林嬤嬤坐在凳子,左手擱在桌上,右手托著下頜,正打著盹兒。
於是,程智鑫湊上前,輕聲道“林嬤嬤,林嬤嬤……”
林嬤嬤忽地一個機靈,便醒了過來,瞧著程智鑫,道“二少爺,您回來了啊?”
程智鑫道“是啊!我爹娘呢!”
林嬤嬤道“老爺的腿腳有些不舒坦,夫人決定給他搽藥酒,順便早些休息呢!剛才,夫人就囑咐我在這裡等你呢!”
程智鑫道“林嬤嬤,有勞你了。”
林嬤嬤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啊!”說著,便趕緊站起來,道“二少爺,有夜宵呢!正在灶上溫著呢!我這就去給你端來啊!”
程智鑫道“我自己來就好了啊!”
林嬤嬤擺手道“不,那是在廚房啊!有句老話就是君子遠庖廚啊!”
程智鑫道“林嬤嬤,我在酒樓做事,就得每天進廚房啊!”
林嬤嬤堅持道“不,還是我來吧!二少爺,您去花廳等著吧!睿少爺比你早回來,如今他在花廳吃夜宵呢!”
程智鑫道“哦,那我就去花廳吧!若是知睿想多吃,你也給他多端一碗吧!”
林嬤嬤道“好!二少爺,這是夫人特意為你準備的是銀耳百合糖水,還加了剝殼的鵪鶉蛋呢!”
程智鑫點了點頭,便讓林嬤嬤去廚房。
花廳,就是大堂後麵的房屋,主要是用膳的地方。
程智鑫跨過門檻,便瞧見馬知睿端著瓷碗,用湯匙舀著一顆鵪鶉蛋。
他的麵前擺著一碟油炸花生米。
每顆花生米表麵撒著一層似有似無的白霜,估計是掛霜花生米。
程智鑫喊道“知睿!”
馬知睿回頭一瞅,笑道“三表哥,你回來了啊!”
程智鑫奇道“林嬤嬤可沒說過有這油炸花生米呢!”
馬知睿道“因為我自己買的啊!就是在外麵的那個小攤呢!”
程智鑫道“夜晚,你吃這個油炸花生米,你不怕上火麼?”
馬知睿道“哎!隻是偶爾吃一頓,怕個啥啊?”
程智鑫道“知睿,我發覺你的喜好越來越……”
馬知睿道“很有江湖的那種草莽味道,是麼?”
程智鑫笑道“你說的江湖氣息就憑著這一小碟子的油炸花生米麼?”
馬知睿道“是啊!”
程智鑫落座,道“那些混江湖的愛喝酒呢!最好是配著鹵豬耳,或者鹵豬大腸啊!”
馬知睿道“行走江湖嘛,也得看荷包啊!這兜裡有錢嘛,自然就吃鹵豬耳,或者鹵豬大腸,最好是白切豬肉配蒜泥啊!”
程智鑫道“你聽說過白切豬肉配蒜泥啊!”
馬知睿道“是啊!據說那可是西南地區的名菜呢!不過我不愛吃蒜泥啊!這味道太嗆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