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精細的場麵,若不是親身經曆,是不可能說的這般的。
“這侯府夫人真是武安侯府的人送來的,那些送人過來的人還拿出了武安侯的令牌,說這事就算是我幫了武安侯的忙,我一個婦人哪裡敢居功,可那些人凶神惡煞,說是讓我把武安侯夫人和那個小姐都一同給處置了,還給了我一千兩銀子當做是幸苦費。”
老鴇費儘口舌地求饒,見宋青蘿依舊不為所動,連忙道,“那一千兩銀子我收下了卻不敢用,現在還在箱子底下沒動,若是女俠不相信可以隨我去查看。”
老鴇咽了口水,小心翼翼道。
那要命的錢她如何也不敢動的,隻盼著眼前人能相信她說好的話。
也不知道這人是哪裡來的,怎麼費勁心思來打聽武安侯夫人的事情,這武安侯夫人如今已經失事,這人打的什麼注意。
宋青蘿沒想到這武安侯夫人當真是武安侯府的人送來的,既然有武安侯的令牌,難不成這事武安侯也有份嗎?這事看來比她想要的還要複雜,若是普通宅鬥,內人之爭,隻要將此事告訴武安侯,那武安侯自會主持公道。
現在看來這天下烏鴉一般黑,武安侯夫人和蘇雪心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被人送到望月樓來。
“銀子你沒用,人你也沒處理吧,武安侯夫人在哪裡?”
宋青蘿自然聽出這老鴇的話外之意,到底不是個蠢貨,怕是蘇雪心之所以能逃出去,估計也是這老鴇故意為之。
她剛剛瞧著這望月樓的格局和守衛,可不像是一個弱女子輕易能離開的地方。
“自然,我是個膽小惜命的,侯府的人說處理,我就把人關了起來,畢竟那武安侯夫人得那怪病當真是叫人不敢近身。”
老鴇知道自己這小命算是保住了,說話便也帶著些聊天的口氣。
可宋青蘿沒這個功夫和這老鴇耽擱,她見到蘇雪心身上的傷就覺得有些詭異,普通的傷口就算是發膿也不會發出那般惡臭味,隻是當時情況有些危急,她不便在老夫人跟前顯露出過多的醫術才叫沉魚把人帶去了青囊藥鋪。
如今看來,在處理完這邊的事情的時候怕是還得抽空去一趟青囊藥鋪。
這非普通傷口發膿,青囊藥鋪的大夫也不知道有沒有陪好的藥方,若是再耽擱下去,隻怕情況會更糟。
如今武安侯夫人落在這老鴇的手裡,這老鴇定然是不會善待的。
最好的壞消息便是這武安侯夫人還活著,隻要人活著,希望就還在。
不管怎麼樣,還是得先看到人,一切才能有定論。
雖然可以想象到這武安侯夫人的處境怕是比蘇雪心要差上不知道多少倍。
“帶我去見武安侯夫人,不要耍花樣,後果你若是想知道的話現在就可以試試。”
宋青蘿解開這老鴇的繩子,提著她的領子命令道。
她也不怕這人去喊人或者是逃跑,隻漠然地看著鴇母。
這人是給三分顏色就上染房,老鴇見此立馬就哭哭啼啼起來,看的人眼煩,若不是還有用得到此人的地方,宋青蘿怕是立馬就會叫這老鴇變成個啞巴。
“給我住嘴,帶路!”
老鴇帶著宋青蘿來到後院,穿過後院才停了下來,偏僻的角落以及低矮的房子,一看這地方就不是人住的。
“武安侯夫人就在旁邊的房間裡頭。”老鴇心虛地指著右手邊倒數第二間的房子道。
當初把武安侯夫人關在這裡的時候就是因為她身上的怪病,這大門大院的陰私的事情老鴇也沒少見,以前也沒少做此類的事情,可唯獨沒見過如此淒慘的。
以前大戶人家不受寵的妾侍惹了主母的不快,被設計陷害賣到青.樓也是常有的事情,老鴇自然是樂意收留此類人物。
可武安侯夫人卻是被人用錢塞到此地,卻叫人不僅不敢打旁的注意,還得好好藏著不被人發現。
還沒進屋,宋青蘿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刺鼻的味道,那味道和蘇雪心身上的一模一樣,正想著的時候,屋內就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老鴇原本想抬起手要捂住鼻子,卻發現右手依舊動彈不得,又聽到這慘叫聲,臉色頓時煞白起來。
她這算是什麼事,攤上這麼一個侯府夫人不說,還惹了一個女魔頭,真是倒黴。
老鴇見宋青蘿專注地看著那間屋子,轉頭朝著旁邊的地上吐了一口濁氣。
心裡想的卻是前院的人個個都是飯桶,平日裡吃飯的時候倒是積極的很,如今連條蛇都抓不住,真是廢物,轉身又看到困住自己宋青蘿,心下的火氣頓時就卸了。
她在望月樓待了這許多年,什麼厲害漂亮的姑娘沒見過,就是沒見過手段這麼奇怪的,按幾下就叫人無法動彈,若是能學到這手藝,想到這裡,老鴇看著宋青蘿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樣了。
常言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老鴇怕就是常言中的前一種,若非如此她又怎敢真的為了一千兩收下這武安侯夫人。
宋青蘿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過這老鴇的話,如今找到了人卻沒想到是這樣的景象。
她側耳聽著這喊叫聲,果真是武安侯夫人的聲音,宋青蘿立馬就朝著屋子跑去,如此叫聲,怕是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糕。
這件事情現在看來不僅僅是武安侯夫人得了病那麼簡單了,怕是關乎名門望族之間的爭鬥,上一世宋青蘿見得多了,多肮臟的手段她都見過,如今倒是也不覺得奇怪了。
她既然答應了蘇雪心要幫她,首要的條件就得讓武安侯夫人活著。
老鴇見宋青蘿不管自己就一個人往前衝,心中多少有些慶幸,用不著她跟前進去,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了,畢竟那屋子裡頭不僅關著的人是見不得光的,就連那人得的病都是要顧忌著的。
若是一個不小心過了病氣到自己身上,這可不僅僅是一條胳膊的事,弄不好是要沒命的,她可不想死的這麼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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