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寬大整潔的山洞裡篝火依舊,洞內昏黃溫暖,床榻上的小謝安然地熟睡著。徐卿玄靜靜地站在床榻邊,嘴角帶著寵溺的微笑,深情款款地望著甜美安睡的小謝,內心既憐惜她遭此災厄驚嚇,又慶幸、高興她修為飛躍猛漲,與擁有幾十萬年的妖力,並有魔頭羅睢法寶加持的妖帥鬥得不相上下,救了一縣的百姓。
關懷憐情良久後,徐卿玄往篝火旁邊一指,紅光閃過,一個草蒲團擺在地上,他脫去皮靴,盤膝而坐,凝神靜氣,漸入玄修。心知:“自從得道成仙後,身體不適之狀因自己得到了控製痼疾發作的方法,以及中土京畿道內的香火供奉而鮮有發作。經過此次濟南的事變,還有因為受到朝廷統治階級權力鬥爭的波及而引起的福建貧富之間的尖銳矛盾,京畿道內失誌學子對自己的不滿,受到冤獄屈壓之民等所引起的一連串針對自己的事件後,香火定然沒落。好在這兩個月來經過勤心修煉,安神玄修,修為愈來愈精進,法力愈來愈高漲,足以彈壓痼疾的凶猛反噬。必須趁此銳氣,儘快剪滅羅睢集團。”
念及於此,徐卿玄深吸了一口氣,息心養默,徹徹底底的進入了玄修境界。
另一邊,餘元、餘切二仙在心驚神恐,膽寒戰栗中,一口氣向東北方狂遁奔衝了數萬裡,來到了一片方圓近萬裡內無人煙,無禽獸的雪域大山的上空才停了下來。定了定神,相互顧望一眼,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餘元仙君難掩興奮地道:“如今徐卿玄濫殺無辜,觸犯國法,惹怒一城,百姓切齒,受到了人皇的嚴厲懲罰,彼如日中天的聲望已經是昨日黃花;彼殺戮之舉既逆皇法,又乾天條。現在皇法已經審辦,但天條尚未處罰。可趁著四禦門黨與我們一心防仇,彼身受重傷之際,上天告變,觸動萬仙,聯名上奏,緝拿處斬此賊。如此,既除掉了腹心大患,又消去吾等的一腔怨怒。不知道兄意下如何?”
餘切仙君一臉凝思未應,不一會兒,他雙目一亮,開口道:“道友所言有理。此賊殘殺無辜,欺君亂法的舉動,二郎神他們也是親眼目睹,向天宮告變也不懼四禦門黨的猜疑誣蔑,不憂陛下的忌恨不滿。然有道是:事不過三。目下,徐卿玄已經連犯兩樁血案,樁樁件件皆可將其押送剮神台,處以極刑。如果貧道所料不錯,彼很有可能再犯第三樁。我們不妨再等等看,再到中土京畿道一帶看看徐卿玄昔日那隱然有超越三界萬仙在人間香火的情況,現在冷落到了什麼地步。以應“施為宜如千鈞之弩,急就者無宏功;眾羽溺舟,群輕折軸”之理。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餘元仙君拍掌道:“還是道兄深思熟慮,貧道過於迫急求成。”
餘切仙君微笑道:“道友過謙了。你我一急一緩正好互補,方可共除外賊,缺一不可。”
二仙相視,仰天哈哈大笑……
在遠離中土十幾萬裡的極南密林深山中的魑、魍、魎三大妖帥撤了法術,也跟著哈哈大笑。
良久,魑影冷笑道:“現在中土的兩千裡王畿已經被我們徹徹底底的焚毀;陰伏在濟南城中的反側,謀亂者也被我們全部送出了城;相信不久,那“幾千年來皇家嫉視百姓,貴胄賤視黔首,以民為豬狗牛馬,隨意鞭撻毒虐,隨意宰割食噬,喜於自相殘殺,咫尺為暴寇大仇的中土又將引起一場血雨腥風,兵革滿道”的巨變。對此,我們已經是三羊開泰了。現在又看到徐卿玄拋頭顱,灑熱血,拚儘全力守護的天、人二界這般處心積慮,機關算儘地對付、陷害、誅殘他。這一切可比本座親手誅殺徐卿玄還要痛快,還要酣暢淋漓。”
魍影獰笑道:“那咱們就再助一助那兩個淫賊一臂之力。俗雲:見義不為,非勇也;見危受命,君子所為。那些卑賤臟臭,腐穢不堪的凡人貫於言易行難,言高行低;貫於言如疾風,行如烏龜。我們才是言行如疾風,言行如一,知行合一的真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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魎影麵有憂色地道:“也不知魅影去搜尋徐卿玄身邊的那個凡間少女,結果如何了?怎麼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會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總之,本座覺得這段時間內所發生的事情大過詭異了,一邊是徐卿玄的原力大損,一邊是中土的兩千裡京畿道有頂級仙陣護持著,我們第一次憑借聖尊所賜的聖蓮,施展宏謀大計,以失敗告終;第二次,我們憑借聖尊所賜的聖蓮,居然真的把京畿道徹徹底底的焚毀了;還有中土的衛輝府六縣,我們已經多次用大量的珍寶、美食、美女、美男,還有金山銀海,高官厚祿來引誘賤民、朱門、高第來揭露受到天、人二界重用的徐卿玄私自濫殺了衛輝府的保護神,煽動貧富矛盾,擾亂世界秩序的罪行,借天、人二界之力來毀殺徐卿玄,可一一如泥牛如海,毫無進展。你們說說,這到底是徐卿玄自殘的誘敵之計,還是背後有三清神祖在暗中乾預?”
魑影聽罷,點了點頭,道:“道台居安思危,所慮極是。如今中土的京畿道已經被我們徹徹底底的焚毀,中土新一輪的血腥動亂即將爆發,天界的兩大權力中樞皆有除掉徐卿玄之心。我們可暗中推波助瀾,促成其事,並嚴防身外之身,思變外之變。倘若風向稍有不對勁,我們即刻返回魔界,稟報聖尊,以定奪進退。”
魎影接話道:“沒錯。如果徐卿玄果真殞命在天界的權爭傾軋,那麼勢必會引發天界各派勢力的火拚混亂。我們可隔岸觀火,最後取食火中烤熟的栗子。至於魅影道台定然無事,我們還能清楚的感覺到它的氣息。”
其餘二帥點了點頭……
拂曉時分,徐卿玄修煉完了一個周天,調氣息神,倍感氣朗神爽,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坐在火堆對麵的床榻邊,一雙纖纖玉手支撐著雪膚桃腮,麗容掛喜,眸含秋水,癡戀凝望著自己的小謝。
小謝看到徐卿玄從玄修中走出,甜美一笑道:“徐大哥,你醒了。”說著便從床榻邊站了起來,繞過篝火,向他走來。
徐卿玄對小謝投以柔情一笑,緩緩起身,穿好皮靴,銀光微亮,先用仙術淨化了自己一遍,才向小謝走去。
當二人相近時,小謝一箭步上前,撲進徐卿玄的懷中,伸手抱著他,玉體微顫,聲音帶著哭腔,不住的道:“徐大哥,不要離開我……
徐卿玄輕柔地抱著小謝,溫道:“小謝,你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依偎在徐卿玄的懷中,緊抱著他腰背的小謝似是很害怕眼前的一切又是一場迷夢,又是一次幻術。聽到他安慰的口吻,重複著“徐大哥,不要離開我”這句話,呼吸急促的小謝才頓了頓,舒了一口氣,“嗯”了聲。
徐卿玄輕撫著小謝的秀發,給她渡入仙氣,來助她平心靜氣,溫柔地道:“小謝,彆怕,我不會離開你。可不可以跟我說說夢到了什麼?”
小謝呼吸平緩,安然地“嗯”了聲,朗聲道:“徐大哥,剛才我在夢中看到你被官府關押在囚車裡遊街示眾,受到成千上萬的百姓痛罵侮辱,扔雜物,渾身上下臟兮兮的;後來又遭到兩個大漢掄起裹著鐵尖倒刺的大木棍不停地杖打,你被打得皮開肉綻,遍體淋傷,血流不止……說到這,她不禁渾身一顫,額頭在徐卿玄的下臉頰緊貼又摩挲著。
徐卿玄輕撫著小謝的秀發,白璧般的俊美臉龐輕柔地貼在小謝粉嫩的額頭上,溫柔地道:“小謝,彆怕,我在這裡呢。正如你昨天痛斥那個陷害我的妖怪時所說的“我是天神之體,法力通玄,彆說是凡人了,就是天上的神仙,你們這些吃人害人,無惡不作的妖怪也決難傷到我。”你昨天看到的幻象,一多半都是那個可恨可惡的妖怪存心所為,其目的就是為了擾亂你的心神,對你不利。可它的陰謀詭計卻反被你急中生智給粉碎了,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聽到這裡,懷中的小謝才從噩夢所造成的陰影中走出來,玉體不再顫冷,柔聲細語地道:“真是這樣的嗎?”
徐卿玄溫柔而又堅定地道:“當然了。我是神仙嘛,哪有那麼容易就被凡人所傷。再說了,你在我身邊,為了你我的今後,我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地作賤傷害自己。”
小謝聽罷,滿心愉悅,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地癡望著徐卿玄,清純甜美而又惹人憐愛地笑道:“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說說,你昨天去濟南城都發生了什麼事?”
徐卿玄微笑道:“當然可以,我們坐下慢慢說。不過,我若是說了,你可不要再生氣了,不然就不可愛、美麗了。”
小謝被他的話逗得咯咯直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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