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子很是慌張，連忙磕頭謝罪，帶著哭腔道，“奴才不知啊！奴才隻是無心之失啊……懇請陛下饒恕奴才罷……”
曹蘅聽了冷笑兩聲，搶先質問道，“若不是你故意為之，那當歸、丹參等的藥渣如何能次次都放入敏貴嬪藥中？你可想好了，若不從實招來，可要想清楚謀害後妃皇嗣的後果？”
“這……”小劉子直冒冷汗，“奴才……奴才……”
惠嬪也笑著跟風道，“是啊，淑妃姐姐說的是。小劉子，反正是一死，但你全家的命可就在你一念之間了，你就說罷，這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在眾人淩厲的審視下，小劉子哆嗦著，磕磕巴巴地說道，“是……是雲招……是奴才的一位同鄉，名喚雲招，是她指使奴才做的……”
“雲招是誰，你說清楚。”惠嬪道。
“她……她在永安宮當差。”
霎時，殿內一片寂靜，眾人皆低頭不語，還是晏清禾率先打破了沉默，對齊越細語道，
“回陛下，臣妾宮中，的確有一個宮女，名喚雲招。”
齊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在意，又再接著看向匍匐在地上的小劉子，戲謔地笑了笑，把玩著手中的珠玉，開口道，
“是讓你這麼說的？”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確確實實是雲招同奴才說的！至於是不是貴妃娘娘的意思，奴才一概不知啊！”
曹蘅道，“依你這麼說，你既受人指使，那雲招以何相誘？證據何在？”
惠嬪無奈而絕望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涼氣，她知道自己這盤是要徹底輸了。
皇帝對貴妃的偏袒先不講，自己本就沒有想過會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她針對的隻不過是謝姝腹中這個孩子，陷害給貴妃不過是留給自己的一條後路罷了。
但倘若不是謝姝早產，倘若不是貴妃事先知道，上演了一出這樣針對自己的好戲，自己就可以有充足的時間去消滅掉這些人證物證，那自己也就不至於淪落到如今地步……
如今是指望不上江若華了，當務之急，還是想想該如何自救要緊。
那小劉子本就不是什麼腦子精明的人，當時他見錢眼開，覺得此事得不償失定然不會被發現。主子告訴他，要是被發現了就說出他同鄉雲招的名號，皇帝看在貴妃娘娘的份上，也會放過他的。
可如今……
小劉子隻得瞎編亂造道，“這……奴才心悅於她，所以沒有索取任何……”
“好一個癡情男兒，”齊越看向眾人，調侃道，“你既如此情深，怎麼倒把她給招出來了？莫非是想要黃泉路上一起作伴不成？”
曹蘅笑道，“陛下，永安宮的雲招或許認識他，但其他的什麼情意怕是沒有，依臣妾看，這人不過是知道自己要死了，還在這裡胡亂攀扯呢……”
在眾人一片輕笑中，晏清禾出聲問道，“陛下可要招雲招來問問？”
齊越看向她，輕輕搖了搖頭，
“不必，朕信你。”
“小劉子，你還不打算招嗎？”曹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