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泉聽見男人隱忍的嗓音,忍不住再次抬頭。
“怎麼了……”
權今舟並未回答,隻是輕輕撩起女孩的裙擺,看見一雙白嫩的小腿上依舊傷痕累累,沉默片刻。
“怎麼了……”海泉再次問道,一雙眼眸緊緊盯著男人的麵容。
敏銳的直覺讓他察覺到眼前的男人似乎有著很沉重的心事。
權今舟的墨發遮住了傲人的眉骨,相比以往的矜貴多了一絲淩亂,斂去了以往強大的氣場,流暢的下顎線緊緊繃緊。
半晌,權今舟撫上女孩的臉頰,動作輕柔而細心。
“想去上學嗎?”
海泉點點頭,期待的看著男人。
她當然想上學。
她想成為一個正常人,融入人類的生活,社交,學會人類的感情。
她想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權今舟聽到女孩的回答微微一愣,沉思片刻。
他原本想著,如果女孩不想去應付這些事,那麼他帶著他去海邊住下,養她一輩子。
“怎麼了………”
察覺到男人再次沉默,海泉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事。”權今舟抬眸,在女孩的額頭落下一吻,“乖乖睡覺。”
一切交給他。
此時,覃家大宅。
已然入睡的覃月芊此時正做著一個極其美好的夢。
夢裡,海泉已經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的世界裡,一切正如她所預料的一樣,她和權今舟結婚了,正舉行著婚禮。
端莊的音樂響起,她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仿佛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美麗而高貴。
她挽著父親的手,儼然像個白天鵝仰著高傲的腦袋。
高貴,華麗,眾人矚目。
“啊——————”
突然,一陣驚呼響起,覃月芊一愣,低頭看向自己的紗裙,純白的紗裙漸漸染上鮮血,蔓延至全身。
“不,怎麼會……”
“爸爸救我,怎麼會這樣。”
覃山突然麵色凝固。
“你………”
“殺人了———”
猛地,覃月芊慌張坐起身,巨大的恐懼使得她不斷地氣喘籲籲,一雙眼眼眸驚恐的看著天花板的吊燈。
門外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覃月芊幾乎是瞬間下床打開房門,就見覃宴銘安靜的站在門口。
“哥……”
“你做什麼了。”
冷漠的聲音響起,覃月芊麵色一變,連忙裝傻。
“哥哥,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啊,我剛剛在睡覺……”
“是嗎?”覃宴銘掐滅手中的香煙,昏暗的燈光下臉上一片戾氣,“既然你什麼都沒做的話,就下樓去和警察說吧。”
覃月芊維持的微笑瞬間皸裂,眼底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什麼?!怎麼可能?!”
“………不是,我是說,警察怎麼會來我們家?!”
覃宴銘挑眉。
“問你自己。”
話末,覃宴銘直接了斷的轉身,覃月芊連忙跟了上去,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
怎麼會?
到底為什麼?
她還沒打錢,按道理來說不應該這麼快就查到她頭上才對?
況且,海泉不是已經跳海自殺了嗎?!死無全屍憑什麼指認他?!
想到這裡,覃月芊穩住心態,儘量顯得沒有那麼心虛,麵上再次掛上一抹端莊的笑容。
一樓大廳內,兩名刑警坐在沙發上,正對著覃父覃母做著筆錄。
“警察先生,我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姑娘……的確是有過一麵之緣,但我們沒道理害她啊?”
覃山語氣逐漸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