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莓在眾目睽睽之下開門出來,兩手空空。
“你行李呢?”周圍一臉懵逼地盯著她,“是不是太重,你先帶肖叔跟孩子們上車,行李我拿。”
肖莓淡淡一笑,搖了搖頭,“毛毛跟你回去上學,我,不走。”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明白肖莓這麼做的原因,留在這兒,離周易近一點。
周圍抿了抿嘴唇,點點頭,抱起毛毛,“行,大侄女交給我,保證給你養的比猴都聰明,是吧毛毛,以後跟二叔混!”
毛毛嘟著嘴巴,委屈巴巴地不高興。
肖莓蹲下去抱抱毛毛,柔聲細語地哄她,“毛毛乖,回城裡好好上學,二叔每個一周會帶你來這兒看媽媽和弟弟,好不好?”
毛毛點點頭,大眼睛濕漉漉的,“媽媽是想在這兒等爸爸嗎?他們都說爸爸死了,是不是不會回來了?”
都說童言無忌,大多時候孩子把大人不好說不敢說的實話都說了出來。
肖莓苦澀一笑,眼淚瞬間噙滿眼眶,抿著下唇哽咽道,“媽媽···要等爸爸的···,要等···”
李姐跟著抹眼淚,把臉彆到一邊,不忍看到肖莓那樣。
朱甜吸吸鼻子,上前拉過毛毛,摸她臉蛋,“朱阿姨一有空就帶你來看媽媽跟弟弟,毛毛乖,彆惹媽媽傷心了!”
毛毛懂事地點頭,不忘跟媽媽笑一笑,“媽媽,毛毛一定乖,你跟弟弟也要乖哦!”
肖莓跟孩子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站起來看著周圍跟朱甜帶走她。
少了三個最鬨騰的人,小院一下子安靜下來,肖莓泡好花茶送到父親手上,“爸,留下來陪我跟肖肖,難為你了!”
儒雅的肖父一臉慈祥地搖搖頭,看著瘦的不成人形的女兒,紅了眼眶,“小莓在哪兒,爸在哪兒,你要堅強!”
喪母之痛,喪夫之痛連番砸向女兒,他這個當父親的比誰都心疼。
“謝謝爸爸。”肖莓像個小女孩兒似的靠在父親肩上,看著遠方的雲霧山巒。除了堅強她彆無選擇,孩子還小,父親已老,如果周易在,多好!
李姐跟周一肖在不遠處逗小黑,小黑溫順,從來不在小主人麵前大叫,生怕嚇到他。
周一肖可不老實,小小個人,勉強能站穩就時不時想抬起腳丫子欺負小黑。
小黑讓著他,躲開,把這小子樂的咯咯笑。
肖父喝茶看外孫搗亂耍橫,臉上的笑就沒散過,含飴弄孫,天倫之樂大抵如此。
肖莓每天照顧父親,照顧孩子,幫著李姐做家務,乾些簡單的農活。時間久了村裡有人知道她是學醫的,有個小毛病都過來問她。她都會耐心仔細地給人看看,客串鄉村醫生。
這天,幫老李老婆查完血糖,叮囑她每天吃藥,老李老婆樂嗬嗬地逗周一肖,扯著嗓門聊天,“要我說,小莓名牌大學畢業,還是大醫院的醫生,每次來看病都不收錢,多不劃算,乾脆啊,開個診所,大大方方給大家夥看病,也能掙點錢。”
她是不知道周易轉到肖莓名下的資產,已然讓她成了隱形首富。肖莓生活簡單,外人看不出來,李姐嘴巴緊,閉口不談肖莓的背景,大家都隻知道這個年輕女人長得好看,帶著父親和孩子在這兒隱居。至於為什麼沒見她丈夫,大家不好意思問,隻在背後議論,猜測肖醫生離婚了。
肖莓話不多,除了有人來找她看病,基本不主動跟村民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