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冷汗淋漓,眼神當中滿是驚悸恐慌的姬旦,猛地從圓桌之上坐直身體。
先前在昏死之後,本能捏緊的拳頭緩緩鬆開,僵硬的手指機械的顫動幾下,感受著指縫當中流出來的道道溫暖朝陽,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卻仍是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轉頭看向身邊神色各異的小丫鬟與南宮適。
伸出手捧住前者嬌嫩的臉蛋,一雙大手狠狠蹂躪,看著小丫鬟隨年齡增長而不斷圓潤豐滿的麵容,在自己手掌當中擠出一個又一個怪異的鬼臉出來。
這才常舒一口氣,整個人的狀態隨之舒緩。
可勉強提起來的那股自心氣卻瞬間亂成一盤散沙,身體晃晃悠悠栽下桌來。
小丫鬟眼疾手快,攙扶住公子臂膀,緩緩將他靠在自己肩頭,看著那張蒼白的麵容心中不是滋味“公子,您沒事吧?”
自假死之中解脫開來,緊繃的心弦也徹底放鬆,從四肢湧來的無力虛弱感也瞬間將姬旦淹沒。
此刻就連手指頭都指揮不動的姬旦,貼在小丫鬟的肩膀,勉強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無大礙。
軍中那套經幾代人不斷改良完善的呼吸法門,其實還配有一套專門的按摩手法。
昨日姬旦在追逐當中牽動丹田傷勢,好端端的一個人身形突然踉蹌幾下,直接栽倒在地陷入假死。
南宮適情急之下,用這套按摩手法為其疏通經絡調整呼吸,原本隻是拖延府中名醫趕來救援的權宜之計,卻沒想到居然奏效!
等自己返回大營仔細琢磨一番,這才回過味兒來。
先前情況特殊,自己救人心切,對於姬旦的具體症狀也,不敢妄自推論。
唯有再一次將姬旦逼入絕境,牽動丹田傷勢陷入假死,供自己仔細觀察推測,或能有一線轉機!
行此等劍走偏鋒之計,老祖宗太任也是猶豫頗多,提起那蘸飽墨汁的毛筆,幾次想要直接駁回,卻遲遲不能落筆。
時隔良久,看著掉落在絹帛之上的幾顆漆黑墨汁。
老祖宗一閉眼,乖孫這事你要怪就怪奶奶吧!
拿出當年殺伐果斷的心性,提筆寫下一個“可”字!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預計最多隻能堅持兩刻鐘的姬旦,卻咬牙熬到了一個半時辰零一刻鐘!
縱使見慣大風大浪的南宮適,這顆心也不由得提在了嗓子眼。
老祖宗膝下子孫何其之多?
也許在旁人眼中,無論是嫡係或是旁係,老祖宗這一碗水都端的極為公平。
可南宮適卻總覺得,她人家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姬旦,格外看中關切。
若是自己的計劃出了紕漏,一個假死變成真死。
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此番見姬旦有驚無險的蘇醒過來,自己提到嗓子眼的那顆心,也能安安穩穩放回肚中。
雖是急於詢問姬旦此時身體情況,卻仍是板著一張臉不急不緩的問道“感覺怎麼樣?”
稍稍緩過一口氣來,口鼻之間全是那小丫鬟若有若無清透體香,偶爾轉頭之間還可以看見她精致白皙鎖骨的姬旦點點頭,亦是裝模作樣的應了一句“還不錯。”
心中已經確定先前猜測的南宮適繼續說道“我這裡有一門無名呼吸法門,或可緩解你丹田傷勢不至於陷入假死當中,你想不想學?”
如果說,第一次丹田傷勢發作,靠的是姬旦那心灰意冷全然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勉強度過。
死亡對於彼時的他不過就是解脫罷了。
那麼第二次,則靠的是一絲運氣。
就好像在自己即將失足掉下懸崖之際,卻有一隻孔武有力的臂膀牢牢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驚鴻一瞥浩蕩深淵,冰山一角似走馬觀花般,雖極具震懾,但仍是有驚無險。
那麼這第三次,則可以說是運氣用光之後,徹底與那噩夢撞了一個滿懷!
自己的一時逞強,導致傷勢發作太過迅猛。
還不待姬旦做出心理防備,就被那突兀襲出的一把猙獰巨爪直接拖進深淵當中。
一重重代表了死亡的海水,仿佛打定主意要將自己,溺斃在無儘的黑暗當中。
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甚至就連這大腦思維都陷入泥沼當中,逐漸遲緩。
直到自己身體靈魂腐朽到連渣都不剩之時,這才會化作養料徹底融入這可怖的死亡當中!
此時卻從南宮適口中得知,有一門呼吸功法可以治療自己丹田傷勢,免於陷入假死當中。
姬旦不由得熱淚盈眶。
怎麼,終於輪到我這條鹹魚翻身的時候了嗎?
回想起自己的經曆,來這裡不過短短三日時間,這丹田傷勢卻發作了整整三次!
自己的處境遭遇,與那小說當中的張無忌何其相似?
張無忌前期一個妥妥的戰五渣,不光身負血海深仇不說,更是中了歹毒至極的玄冥神掌,日日寒毒發作痛不欲生。
隻因失足墜下懸崖因禍得福,這才在白猿肚中發現失傳已久的《九陽神功》,又在這明教禁地習得無人練成的《乾坤大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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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頂上化名“曾阿牛”力戰六大派高手,至此名揚天下!
姬旦的心思瞬間活絡過來。
對於知足常樂的張無忌,到最後居然隻和趙敏雙宿雙飛的結局嗤之以鼻。
若我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