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在十月裡悠然的甩著尾巴,秋風畫作筆墨把蔥綠的山山、樹樹渲染出更繁雜的色彩。
後罩房小院裡的石榴樹也多了些色彩,綠色、黃色的葉子中夾雜著一點紅。
石榴熟了。
常威拍了拍樹乾,接受饋贈,把一顆最紅的石榴摘下來高高拋起。
“常威,你什麼時候搬家?”
悅耳的女聲響起。
常威沒有回頭,把手裡的石榴拋了拋,“就這幾天吧,昨天老四去喊你吃晚飯,她說你屋裡沒人。”
何雨水微微笑著,“學校加了晚自習,放學太晚了,我就沒回,今天剛回來。”
常威點點頭,轉過身來,迎上如畫的眼眸,“我大姐早上還在念叨你,一會過去玩。”
“好呀!”何雨水眉眼笑成月牙,“剛才門口碰到常瓏,她還請我吃糖呢。”
常威瞅了眼她身上略顯單薄的衣服,“晚上走的時候告訴我,我開車送你去,把厚衣服和被褥都帶著。”
“好。”何雨水的眼睛浮出歡喜,晶瑩剔透,充滿著生機和活力。
常威不再多說,把手裡的石榴果拋給何雨水,背著小手晃悠悠朝著前院走。
這姑娘和大姐常妲一樣,性子綿柔,又堅持著獨立自強,就應該好好的做個朋友。
這是一個風雲激蕩的年代。
常威重活一世,徜徉在激情澎湃的時光長河裡。
十六歲,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
他並不準備像其他穿越者那般,見不得身邊出現的漂亮姑娘,隻要出現就要用儘心機弄回家,最後建立起龐大的後宮。
這樣的穿越者實在太多,搞的讀者都有斯德哥爾摩症,隻要在書裡出現個女性就要問,她是不是女主?
這本書裡還有賈張氏呢。
也不會玩深情,莫名愛上一個姑娘,愛到死去活來,分分合合,最後相互約定,十年後我未娶,你未嫁
那特麼也太慘了吧?
更不喜玩什麼曖昧,整天和姑娘們打情罵俏。
他穿越後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也從未對任何人表露過愛意。
十六歲,就該像個十六歲的樣子。
他還有大把時光,一路無限風光。
何必早早圈定自己的人生。
若有一天他要結婚,那必然是準備白頭到老。
何雨水大概是最明白他的姑娘。
所以少女慕艾,她也隻是說有些人光是遇見就是上上簽。
剛踏進前院,閻埠貴站在西廂房門前廊下想要上來和他說說話,李來福跑進院子,“常威,杜野被人打了。”
常威腳下停住,眉頭輕蹙,“為了什麼?誰打的?”
李來福歎了口氣,“你昨天不是讓我送錢給他嗎?我看繳獲的棉花票還有點,就拿了三斤票一起給他,他今天想去供銷社買點棉花給他奶奶做件襖子,結果供銷社說他的錢和票是偷的。”
“打他了?”
“嗯,這會都在派出所呢。”
“走,我去看看。”
閻埠貴看著兩人快速離去的背影,重重的歎了口氣。
他還想找常威說說雞蛋的事情。
這件事如果不說開,後麵房子沒辦法開口啊。
鼓樓派出所。
小院裡擠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