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安柔失魂落魄跑走之後。
這一月來盧氏經常都陷入夢魘中,就是醒來,也時常恍惚,“是我對不起嫡姐,是我對不起她……”
易遠舟抓住她的手,害怕道:“阿沅,你彆多想,阿婉沒有怪你,她又怎麼會怪你呢?”
盧氏微微閉上雙眼,流下了一行淚。
易遠舟此時無比後悔,若他知道阿沅聽完那件事後會成這樣,他就算被阿沅恨一輩子也絕不會說出來。
易豐盛站在旁邊,臉上也布滿了焦急,“父親,母親口中的嫡姐是誰?母親為什麼說對不起她?”
這不過短短幾日,母親的身體就突然衰敗下去。
這大夫來了一波又一波。
可皆是那句話,母親思慮過重,唯有寬心方能藥到病除。
此時,清音正在給謝瑾收拾行囊。
雖說春闈要到二月,但是等入冬之後就是大雪。
這一路少說得差不多兩個月,所以趁著天氣好,最好是提前出發。
同謝瑾這樣的考子很多,像滇南那一帶,出了鄉試成績,就已經開始出發了。
他本來也應該早些出發,磨來磨去,又拖了一個月。
眼看天氣越來越涼,她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心軟了。
謝瑾看著那個包袱,怎麼看覺得怎麼礙眼。
若是可能,他是真不想去考了。
但是,他知道,他必須得去,雖然用了些特殊手段懲治了一番盧氏。
但是遠遠不夠,他必須要有一天,讓那盧氏當麵跪著求阿音饒命。
憑他現在解元的身份,還遠遠不夠。
想到這裡,他睜著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神看清音,“阿音,你真不陪我去啊!我這一去,少說要半年,你就不想我嗎?”
謝瑾其實自己快慪死了。
要不是自己當時沒忍住,泄了自己的心思,現在肯定能把阿音一起騙到京城。
清音白了他一眼,“打住!賣慘沒用我跟你說,你見過那位考子還要家長陪同的,你也不怕彆人笑話你。”
“不怕!”謝瑾以為有戲,笑道:“那阿音是同意陪我去了?”
清音把沒疊的衣服直接甩到了謝瑾的臉上,“想得美!”
謝瑾拿開臉上的衣服,笑嘻嘻走到清音的後麵,把自己的腦袋蹭在她的肩上,“阿音,你就可憐可憐我嗎,半年,我從來都沒有離開你這麼久過,你就真舍得我啊?”
“撒嬌沒用!”
清音覺得自己現在真是越來越習慣他偶爾的親密接觸了。
若是以前,她第一時間肯定是推開他。
現在卻根本生不出推開他的心思。
她隻想說,長得好看真的了不起。
試問,誰不喜歡長得好看,又會對你撒嬌賣萌,而且滿心滿眼還都是你的人。
果然,誠不欺我,美色誤人。
誤人啊!
謝瑾自是早就覺察到了清音對他的軟化,所以,他一日比一日得寸進尺。
可惜。
還是沒能把阿音誘惑到陪自己一起去。
難受。
可惜沒有最難受隻能更難受,
棉紅自知道謝瑾的心思,隻要得空就會過來,好在胡屠夫給力,每到傍晚準時會把人捉回去。
這不,兩人剛氣氛有些黏糊。
棉紅的大嗓門先一步人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