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站在一旁的柳一突然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來“因為他找死!!”
從柳一緊咬的牙關和那幾乎要噴火的眼神中可以明顯感受到,他此時此刻對蘇諒的憤恨已然到達了極點,心中更是恨不得立刻將蘇諒抽筋剝皮,以泄心頭之恨。
自始至終,擁有一手折紙神通的柳一早已悄悄地將在場的所有官員都納入了自己的監聽範圍之內。
這也就意味著,不管這些官員們私下裡究竟談論了些什麼,哪怕隻是隻言片語,都無法逃過柳一的耳朵。
對於那些關於自身出身以及身份地位的貶低和非議,柳一其實並未真正放在心上,畢竟這些世俗的看法於他而言根本無關緊要。
但是,當他親耳聽到那個名叫蘇諒的人居然膽敢公然詆毀柳雲天的時候,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怒火了。一瞬間,他的腦海之中被一個念頭完全占據,
那就是想儘一切辦法用最為殘忍的手段將蘇諒給活剮了!
“既然你知道,那為何還要如他的意?”
聽見這話的柳一身體猛地一顫,整個人瞬間愣在了原地,臉上滿是迷茫之色,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了柳雲天。
此刻,柳雲天緩緩開口說道“敵人讚成的事情,我們就要堅決反對;而敵人所反對的,我們反而應該去讚成。”
他頓了頓,接著又補充道“他一心求死,那我們偏偏不能讓他如願以償。隻有這樣,才能實現利益的最大化。畢竟,殺人這種簡單粗暴的手段,通常隻適用於那些貪生怕死之輩!”
話說到這裡時,柳雲天的眼神突然變得愈發邪惡起來,如同一條毒蛇般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蘇諒。
隨後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輕聲問道“對於這種連死亡都毫不畏懼之人,你覺得應當如何應對呢?”
柳一聽罷,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疑惑地反問道“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那他還會怕些什麼?”
聽到柳一的疑問,柳雲天冷笑一聲,回答道“他害怕失去所謂的‘情緒價值’。”
“情緒價值?”柳一不禁重複了一遍這個陌生的詞彙,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困惑,似乎完全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
柳雲天稍稍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笑容,耐心地解釋道“沒錯,就是情緒價值。”
“你看他整天把為國為民掛在嘴邊,但痛罵我幾句就能真的拯救蒼生嗎?”
柳雲天緩緩地搖了搖頭,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不屑,說道“並不能,真正想要拯救天下蒼生之人,應當如同錢閣老那般才對。”
“想要做到這一點,首先就得學會如何為虎作倀!表麵上對我阿諛奉承、百般討好,背地裡卻又一心為黎民百姓謀取福祉。我說得可對呀,錢學士?”
話至此處,柳雲天突然猛地轉過頭去,目光如炬般直直地盯著右側的那位中年男子。
隻見那被提及姓名的中年男子正是錢閣老的長子,當他聽到柳雲天竟然直接與自己對話時,心中不由得一驚,趕忙躬身施禮,誠惶誠恐地回應道“學生惶恐,家父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鑒,還望柳公明察秋毫!”
柳雲天嘴角微微上揚,沒有過多為難他,繼續對柳一說道“他所追求的不過是一個所謂的身後美名罷了。”
“所以說,像他這樣的偽聖人壓根兒就不是真心實意為了天下百姓而來的”
“他純粹就是在自嗨,整日沉溺於自己編織出的美好幻想當中,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英勇無畏地死在與權貴勢力抗爭的道路之上,進而贏得天下萬民的交口稱讚!”
“至於在此過程之中是否會有無辜之人遭受牽連,他可是全然不會放在心上的。”
“因為在他眼中,隻有他自己的名聲和利益最為重要,其他人都不過是可以隨意舍棄的棋子罷了。”
柳一若有所思的點頭,略作思考後,他抬頭問道,“那該如何整治他?”
“讓他身敗名裂含冤而死,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