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舍不下,又受不起,方才令人最煎熬。
“你這話,是何意?”
魏輕蕪的眼底浮現出一絲震驚。
段承之站在暗處,就連月光都照不到他的身上。
“輕蕪,若我不是羽林衛統領,你還會心悅我嗎?”
一針見血的問題。
在問出口的那一刹那,段承之的心臟猛地一鬆。
好像積壓在心底堪比天比肩的高山倏然瓦解,徹底崩塌。
他如釋重負。
魏輕蕪有一瞬間的慌亂。
她一把抓住段承之的手,梨花帶雨地搖頭。
“承之,我不是……”
段承之的食指覆上了魏輕蕪的唇。
“你無需向我解釋,隻是輕蕪,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他抬手,取下魏輕蕪發間的水芙蓉,淡淡的粉,如同二人之間懵懂的情。
終究顯不出多少顏色,便要枯萎在這世間。
魏輕蕪看著段承之逐漸走遠的背影,心臟像是突然空了一塊。
她其實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般難受,但是,腦海中隱約有一個念頭,在不停地告訴她。
魏輕蕪,你失去了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
可是,什麼才是重要的東西呢?
一個高大的身影,鬼魅一般,出現在暗處,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隨即,又被晚風吹散。
大殿內,世家貴女輪番上陣,或吟詩撫琴,或輕歌曼舞,熱鬨非凡。
一支冷箭猛地自殿外飛射而來。
朝著太後所在的方向。
電光火石之間,蕭臨深擲起酒杯,隻聽見‘鏘’的一聲,冷箭被酒杯生生地砸偏,落在立於太後身側,巧珍的發間。
巧珍雙腿一軟,當場跪地,麵色慘白如紙。
不料,另一支冷箭緊隨其後。
直直地射向了攝政王的肩胛骨處。
利器入骨,發出一聲悶響。
蕭臨深幫太後避開了殺招,自己卻中了冷箭。
殿內眾人這才察覺到險情,驚慌失措,不論是平日裡相熟的還是交惡之人,儘數圍攏,擠成一團,瑟瑟發抖。
“保護陛下!”
段承之從殿外趕來。
一支冷箭,從他的頭頂擦過,直直的衝向了蕭玉祁所在的方向。
隻聽見撲哧一聲,冷箭沒入蕭玉祁的胸口。
玄色的龍袍並不顯色,蕭玉祁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整個人便軟軟倒地。
“陛下!”
段承之驚呼一聲,羽林衛組成一道肉牆,攔在了蕭玉祁的麵前。
可惜,已經晚了。
“宣太醫,其餘人等,定要將那刺客活捉。”
段承之指揮著一部分的羽林衛保護現場,另一部分人去抓刺客。
丞相胸口突突地跳。
這……這一定不是他安排的刺客。
陛下與攝政王齊齊遇險,他豈不是成了最大的嫌犯?
這怎麼可以?
丞相將備好的毒藥,一咬牙舔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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