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再跪地。
你推搡我,我推搡著你,瘋狂的湧上高台。
她們要帶回自己的孩子。
這是她們與相公的骨血。
被獻祭?
不得超生?
沒有人能夠承受自己的孩子經曆這樣的苦難。
這是世界上最惡毒的詛咒。
她們無助的喊著孩子的名字。
抱住了自己孩子的夫人們喜極而泣。
天上的聲音依舊存在。
麵對這樣的場景。
諸葛鶯根本分不出兵力來對付外麵的那些人。
陣法必須得成。
背棄她的人,都該死。
殺死她弟弟的凶手,更該死。
從小到大,她想要做到的事情,每一件都必須做成功。
諸葛鶯偏執的可怕。
淡色的唇瓣,逐漸掛上了幾分妖冶的紅。
她按下機括。
普普通通的高台四周,迅速豎起一圈高高的圍欄。
高台變成了屠宰場。
火盆被掀翻。
火線再次蔓延。
點燃高台下乾枯的木材。
火焰由小變大。
秋風席卷。
這裡的溫度卻節節攀升。
“你這個毒婦,你狼心狗肺,喪儘天良啊!”
絕望地嘶喊。
火焰幾乎要將整個高台的周圍籠罩。
“你這樣的人,才該下到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不得超生啊!”
賢良淑德的皮囊剝下。
露出了漆黑的心和腐臭的肉。
假麵的善良,終究是有時效的。
罪惡的黑暗不會永遠存在。
陽光終究能破開一切桎梏,照射進新鮮奪目的亮光。
蘇見月爬上了高高的瞭望台。
外麵。
天樞帶著人與諸葛軍奮力搏殺。
裡麵。
凶凶的火焰中,孩子的啼哭,女人們咒罵,火線宛若天塹,隔出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諸葛鶯站在最安全的位置。
狂風席卷她素色的裙擺。
她的四周,空無一人。
四根龍柱規則分布在四角邊緣,每一根龍柱頂上,都頂著一個碩大的黑色水晶球。
陽光下。
黑色的水晶球泛出詭異森寒的光。
而諸葛鶯此時,就站在光點的正中央。
距離有些遠。
蘇見月重新舉起手槍。
對準了諸葛鶯的腦門。
下一秒。
她的後頸,抵上了冰涼的匕首。
“你敢傷她一下試試?”
森寒的男聲從她的背後響起。
蘇見月渾身一顫。
皮膚觸碰到了冰涼的刀刃。
蘇見月不敢再動。
“把你手裡的東西交出來。”
蘇見月顫顫巍巍的抬手。
手槍被男人一把奪走。
隨即。
男人又下達了命令。
“把天上的聲音關掉。”
蘇見月沒敢耽誤。
她低頭,從挎包裡拿出遙控器。
“我現在就關,壯士饒命。”
遙控器的下麵,放著防狼噴霧。
遙控器被拿出來的瞬間。
噴霧精準地噴進了男人的眼睛。
辛辣的刺激迫使男人迅速閉上了眼睛。
手槍哐當一聲落地。
噴霧還在繼續。
特製的液體,覆蓋了男人的一整張臉。
他的臉迅速泛紅,發腫。
強烈的痛感,帶著蝕骨的癢。
男人連匕首都無法握住。
企圖用雙手覆蓋住自己的臉。
就在此時。
蘇見月使出吃奶的力氣,將男人往後一推。
高大的身影哐當幾聲。
從高台滾落,重重落地,發出一陣悶響。
這邊的動靜迅速吸引了諸葛鶯的目光。
忽然。
哐當一聲。
一個鵝蛋狀的鐵疙瘩,咕咕咚咚地滾到了她的腳邊。
她還沒有來得及滾下高台的人究竟是誰,一扭頭,就對上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的臉。
他的雙眼滿是清澈的愚蠢。
緊張,警惕,又有些……期待?
諸葛鶯看不懂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麼情緒。
藕色的繡鞋一動。
她企圖將突如其來的鐵疙瘩一腳踹飛。
比她的動作快一步的,是劇烈的爆炸。
這……這這這……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娘誒!
嚇死人了!
關姑娘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比他還要菜的樣子。
怎麼會有這麼多恐怖的東西?
他撒開腳丫子就往後跑。
滾滾濃煙升起。
天空中驟然烏雲密布。
明亮的天空一瞬之間,像是變成了黑夜。
濃密的烏雲將白雲吞噬。
來勢洶洶。
連陽光都穿透不了半分。
無人機終於被蘇見月收了回來。
蘇見月緊緊地抱著東西。
飛快地下了眺望台。
台下的男人,整張臉已經腫成了豬頭,麵目全非。
這才真的是醜得慘不忍睹。
蘇見月繞開他,繼續往前跑。
她想要將被困在高台上的那些人救下來。
跑到半路。
大雨傾盆。
澆滅了濃煙與火焰。
所有的人都為之一愣。
緊接著,他們欣喜若狂。
占自行呆呆愣愣地停在原地,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臉上。
“啊啊啊,下雨了,終於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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