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被珍藏起來的信封。
裡麵的筆跡娟秀俊美,一筆一劃可見主人的認真,既有情真意切的道謝也有對男人不合俗世價值行為的譴責。
這是烏佑與江辭文離開之前,寫給關知節的信。
裡麵將一切都寫得明明白白,但最後這封信,卻出現在江辭文的口袋中。
寫給關知節的信,義無反顧跟隨江辭文離開。
都沒有自己的事情。
他深深地喘息幾聲。
讓自己頭腦冷靜下來,這封信簡直疑點重重。
那些不論是和關知節還是與他在一起的記憶,全然都變成了江辭文!
他有些頭痛的揉了揉額角,這裡麵的錯綜複雜對於他來說實在有些曲折,畢竟自他轉化為不化骨之後,一直都是直來直往的戰力對決。
一力破萬法。
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是他有足夠的實力就能夠解決的。
索性他也不為難自己,拿起那封信與桌麵上鋪疊起厚厚的符紙,走向前院。
江辭文身下的血液汩汩流動,俊美的麵龐已經蒼白到接近透明,但他的胸膛還在起伏著,甚至就算是他真的死了,傅思勤也不相信他不會在自己的靈魂上動手腳。
天師受天地鐘愛,靈性異常,但與此相對的是他們自然死亡後沒有普通人所謂的靈魂,聚集在軀殼內的能量會全部都返歸到自然。
正統的天師之道都認為這是天地法則的平衡,沒有人會主動的去乾涉這一結果,但並非做不到。
看了眼盤坐在地上,身影已經淺淡到近似影子的關知節,傅思勤麵色自然的走進陣法,將手中的東西羞辱般拍在江辭文臉上。
“解釋。”
男人一動不動,傅思勤也極有耐心,隻黑漆漆的眼底透出一點猩紅,他知道他會說的。
為了烏佑。
被人覬覦心上人的感覺很不爽,但他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江辭文靜靜感受著身上被刻意劃開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才從滿是血汙的地上爬起來。
實在是狼狽,身上的淺色唐裝已經破裂,沾染著暗沉的血跡,右側的臉頰上也蹭上了些許血汙,唇角的血跡依舊墜在白淨的肌膚上。
分明是戰敗又狼狽的樣子,但他的眼神反而很沉靜。
他已經知道了自己不可能將這兩個實力強勁的情敵當做獻祭給少女的材料。
對於傅思勤身份的疏忽讓他狠狠栽了跟頭。
但對方的資料也確乎是被江家祖先毀滅的一乾二淨,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哪一支的江家人。
但是沒關係,被困在陣法許久,這樣的折辱他們出來以後第一時間不是泄憤,而是轉頭直奔他這裡,他心中就有八成的把握讓他們主動獻祭自己。
江辭文的聲音帶著些許虛弱與低啞,但依舊將整個事情都完完整整的訴說了一遍。
事關烏佑,他不能再繼續隱瞞下去。
從一開始,江辭文與陳遲遲的婚姻就是逢場作戲,這一點眾人都已知曉,但沒有人想明白過為什麼是陳遲遲。
江辭文咳了幾聲,“她是天生的陰陽眼。”
彆說是陳遲遲這樣天生的陰陽眼,如今玄學式微信就是身懷淺薄靈氣的人也會被異管局大力培養,這也是陳遲遲能夠與江辭文結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