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曾忘了一件事——你們這兩百墨者早已歸化成我大秦國民。”韓震的調侃之意溢於言表,見墨然臉色微紅“嫪毐違背人倫綱常,在下的秦國怎能容得下去?我這次來這兒選人,就是準備收集證據徹底將之解決掉。”
墨然聽到這裡,表情瞬間由凝重轉變為驚喜“既然這般堅定,那麼一切遵將軍號令。”幾乎喜形於色,“打擊惡棍是咱們墨家人份內的事兒。在此向將軍致謝了!”
“無須如此,刺殺嫪毐雖不虛此行,不過真正的目標,是解救我的雙親。嫪毐這奸賊並不單純,若沒有人幕後策劃,他在長信侯這一職上,也不會這麼遊刃有餘的了,”韓震有些感歎。“原來,嫪毐並不是單純的奸臣,還具有某種深思熟慮。看來此人並不易應付。”
墨然聽得此言,更是興高采烈“原來說起緣由,這也是大公子為何心急的原因。協助您救援親人,是我們兩家緩和矛盾的好時機!”他開始了講述關於兩個門派的往昔回憶,"最初鄧子和師弟相墨子交好非常。然而自從鄧子離世後,雙方因學說分歧逐漸產生矛盾。但主要是由於墨子侮辱大公子的父親,因此才有了楚國墨者處罰鄧子,最終使得雙方紛爭數載!”
“還有這樣的情結存在?!”聽到此處,韓震頗是驚奇,不過沒待繼續提問,便望見墨禹帶著三十名精兵墨者迎麵走來,便停止談話說道“人數已備齊了,即刻啟程趕往雍都。務必於明天太陽落日前,抵達。”
“謹聽將軍指令。”墨禹率領的墨劍俠士聽令整齊有序回應。
另外,秦國的二十鐵鷹騎士已先行至城外守候。韓隊飛速奔向城外,會合並肩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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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小月,等著大哥!”
雍城,古老的王宮。
曆來的秦國宮殿,不論是留於蠻狄領地上古代文明的殘跡,或是商周遺地,乃至於現在的鹹陽城,皆呈現出簡樸莊重的特點——清一色的青灰瓦房配上漆成純黑的大殿。
此刻,在比鹹陽宮略顯樸素的雍宮,嫪毐與韓烈夫婦坐對麵暢談。
長桌的一側是夫婦二人韓烈以及貞月,另一側坐著嫪毐,滿桌子堆滿了佳肴。韓烈拿著筷子小刀繞著菜盤忙活;貞月則是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的丈夫,偶爾交談幾句,旁邊則是緊張注視著滿臉胡渣體胖如屠的嫪毐的小妹兒。“長信侯,我和哥哥隻想見到我的兄長。大哥到底何時才能趕來?”,小女孩小聲嘀咕道。
嫪毐的眼神掠過小女孩的稚嫩身軀,投射出一絲之芒,並又斜了一眼狼狽樣吃飯中的韓烈,目光裡透出了無限輕視和譏諷,在他眼中這位鄉下來的野漢僅因一頓酒肉宴就會變得如醉夢般,這真是他兒子麼,否則嫪毐是不願理這般的貨色。
“你的哥哥明日便可到,放心好啦!”說完從一側取了一籃鮮美水靈的果實遞給月,強裝作溫和笑容“瞧,這果實新鮮可口呢!”
“多謝長信侯恩賜!”月開心地笑了,接過嫪毐手中的果物,稚氣的小女孩發出清脆甜美的童聲使得連嫪毐都認為自己好像返老還童了:"嗬嗬嗬,如果孩子喜歡這美味水果將來將源源不斷!"。
“好!”小女孩點了點頭,惹得嫪毐放聲大笑。一會兒嫪毐目光轉
“是!母親!”玥兒頑皮地一笑,心中暗暗體會著母親的眼神,嫪毐見狀也很是滿意。他本不願動武,畢竟韓震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物,但他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雖然雍城曾是秦國舊都,地位十分重要,但這數百年來,秦國對它的投入早已銳減,它已成為一個貴族世家安度生活的城市。儘管不再是權力中心,雍城依然富麗繁華。曆經數百年,建築變化不大,多數權貴家族已然遷往鹹陽。不過,作為西部地區的重鎮,雍城的防衛相當嚴格。
正因為缺少關注,秦朝廷在城中的官員能力並不高,然而嫪毐很滿意當前的雍城令。在投入了大量金錢之後,這個官員時常來訪,處理許多瑣事,確實幫助了嫪毐許多,再加上他效仿文信侯,廣納才子文人。唯一的缺憾是沒有可領軍作戰的將軍。為此,嫪毐不止一次在趙姬麵前歎息抱怨,表示缺乏得力武將。然而趙姬心中明鏡一般嫪毐若索要爵位或權柄,其子嬴政或許能接受,若涉及軍事任命便是乾涉朝政,這必定引發呂不韋強烈的反彈,於是隻能遺憾止步。
前不久得知韓震在藍田的軍中,嫪毐機靈地借到皇後的璽印以命令的形式請求調動韓震。恰好,韓震雙親在過雍城途中住驛館,被當地官員認出上報了嫪毐,於是他立即盛情邀請他們入住自家宅第,並向藍田的軍營送去密信,最終引來了這係列事件。
“長信侯大人,那位太後長什麼樣子?”坐著黑色戰馬的馬車上,玥兒聞起外麵車輪吱吱嘎嘎的聲音時顯得極為天真。嫪毐心中湧動的複雜情緒迫使他控製住了自己的行動——即便想親近這小姑娘也不敢輕舉妄動。
嫪毐還是微笑著回複“到那兒自然就知道嘍!”
“哦”
另一邊,韓氏夫婦回到嫪毐家中客居之處。韓烈已經沒了之前的吃貨樣,夫人貞月身上的貴族氣息仍然明顯可見。之前二人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迷惑嫪毐而已。至於送小玥進入宮廷,那是因為嫪毐絕不敢觸怒任何趙太後以外的女人。趙太後放心把小公主交付給嫪毐照顧。這樣一來,玥兒的安全問題得到了保證,甚至成為討太後喜歡的存在,他們根本無需過於擔憂。兩人討論中,貞月維持著一種端莊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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