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激動得發抖,連那鋪天蓋地而來,讓自己幾乎無法呼吸,也無法使用絕活兒的頭發,都不在乎了。
萬穗在衣服裡掏了掏,最後掏出了一把金剪刀。
這是那把能剪掉人記憶絲線的剪刀,她想要試一試,看能不能將女邪祟的頭發剪掉。
田中在心裡罵了一句蠢材,這些頭發都是來自地獄的邪惡力量所化,豈是人間的普通剪刀能剪斷……
哢嚓。
金剪刀剪在頭發上,發出了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然後那些漆黑如墨,還閃著漂亮光澤,發質特彆好的假發,被她用金剪刀給剪斷了!
萬穗拿著那把頭發,又把另一頭剪了下來,足有一米長。
朝陽大廈樓下有個專門收頭發的,他說近些年很難收到好頭發了,做假發的頭發不能染也不能燙,隻能去一些偏僻鄉鎮收學生的,因此近些年假發的價格才那麼高。
至於理發店裡剪下來的那些頭發,隻能送去製作氨基酸的廠裡。
萬穗的頭發沒有燙染過,他還問過她賣不賣,萬穗舍不得,那人還很可惜,說願意給高價。
這不是巧了嗎這不是。
她將那股很粗的頭發盤了一下,塞進了衣服裡。
其實是塞進了官印之中。
田中心頭一凜,叫了一聲不好,這女人身上有更強的法器!
他一發狠,再次朝著那女邪祟狠狠打了一鞭子,女邪祟淒慘大叫,五官裡都流出了鮮血,她身上翻湧著怨氣,仿佛憎恨著整個世界,憎恨所有的人。
為什麼要虐待她?
為什麼不幫她?
她不敢去對付身後那個可怕的男人,隻能將怨氣全都發在麵前的兩個女人身上。
而那個長得柔柔弱弱的女人成了她最新的目標。
她向來欺善怕惡,生前是這樣,死後還是這樣。
何況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麵對她這個恐怖的邪祟,一點都不害怕,反而還在扒拉那夏國女人身上的頭發。
“顧小姐,你的肚子收一收。”萬穗想儘辦法將那些纏繞在一起的頭發全都解開,假發肯定是越長越好,越長越值錢,能不從中間剪斷就不剪斷。
沒錯,這個被出雲國人追殺的夏國女人不是彆人,正是顧籬慕。
她看著正為自己清理頭發的萬穗,感動得眼睛都紅了。
萬小姐為了救我這麼拚命,她的心裡果然是有我的。
萬穗的眼中卻全都是小錢錢,差點連瞳孔都變成錢幣的形狀了,最後實在是解不開,算了算,全都按照一米的長度剪,太長了還惹人懷疑,這個長度剛剛好。
女邪祟又挨了一鞭子,怨氣更大,見她那興奮的表情,越看越憤怒,它發出一聲嘶吼,朝著萬穗撲了過去,身體之中冒出了無數的黑發,就像克蘇魯的觸手一般,頭發的尖端還絞在了一起,變成了一把尖銳的刺,刺向萬穗的要害。
“小心!”顧籬慕大驚,想要幫忙,但手腳卻被黑發給束縛住了,隻能又從體內長出了幾股頭發,阻擋女邪祟的頭發。
但她已經受了重傷,頭發這種東西,活人生長需要氣血,一個活人能有多少氣血?
死人卻不需要。
如果是她的全盛時期,還可以與這女邪祟一戰,但現在她根本不是那女邪祟的對手。
“萬……”顧籬慕急得差點要將萬穗的名字喊出來,誰知萬穗不慌不忙地轉過身,抬手一剪。
哢嚓。
那擰成一把尖刺的頭發也被剪斷了。
萬穗動作很快,哢嚓哢嚓揮舞著剪刀,將女邪祟的頭發全都剪成一段一段,每一段都是一米。
女邪祟驚了。
這些頭發全都是她的怨氣所化,怨氣越大越堅韌,哪有那麼容易剪斷?
就在這一晃神的功夫,萬穗已經來到了它的麵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它拉到了自己的麵前,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語氣懇切地道:“再長些出來?”
女邪祟瞪大了眼睛,而田中這才反應了過來,隻覺得自己被忽視了,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怒吼一聲:“殺!殺了她!你這個賤人,還不快動手!”
他朝著女邪祟揮舞起鞭子,女邪祟滿臉恐懼,卻見萬穗一把抓住了皮鞭,用力一拉。
田中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萬穗一個轉身,一腳踢在了他的胸膛上,將他踢飛了出去,胸膛全部凹陷,所有的肋骨都斷了,還刺穿了他的內臟。
他倒在了地上,掙紮了好幾次還是沒能站起來,但他並沒有服輸,嘴裡反而還在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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