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們!死賤人!”他罵的是出雲國的語言,萬穗聽不懂,但她總覺得他不是在罵自己,而是在罵那個女邪祟。
顧籬慕懂出雲國的語言,連忙說:“那女邪祟是他的老婆,是被他給害死了,虐待致死的,死後被他用邪術禁錮在了身邊,反而成了他的幫手!”
萬穗聞言,氣不打一處來,轉頭對那個女邪祟罵道:“你是犯賤嗎?他這麼對你,你不找他報仇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助紂為虐?”
女邪祟似乎聽不懂她的話,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顧籬慕連忙翻譯了一遍,女邪祟悄悄看了田中,立刻就將目光收了回來,似乎對他很懼怕。
她還沒回過神來,便覺得眼前一花,萬穗竟然來到了她地麵前,和她麵對麵,把她嚇了一跳,連忙往後退了一步。
她都沒有注意到,明明她才是邪祟,對方應該怕她才對,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有點怕萬穗。
萬穗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女邪祟:“……”
她可是邪祟啊!
夏國的女人都這麼瘋狂嗎?
“大姐,你要支棱起來啊!”萬穗苦口婆心地說,“你可是邪祟啊,而且是實力很強悍的邪祟,你為什麼要被這樣一個渣男操控啊?他難道拿到了你什麼把柄嗎?”
顧籬慕雖然還沒從頭發裡解脫出來,卻兢兢業業的給她翻譯。
女邪祟猶豫了一下,小聲地說出了兩個音節。
她似乎無法說出太長的話,也沒有太高的智商和意識,做事大都是憑借著本能。
懼怕那個男人,聽從那個男人,也是她的本能。
顧籬慕急忙說:“她說皮鞭!那條皮鞭就是能操縱她的法器!”
“明白了。”萬穗點了點頭,一個箭步衝到了田中的麵前,伸手去拿男人手裡的那條皮鞭。
田中眼神一冷,忽然拔出一把袖裡刀,趁著萬穗不備,一刀就刺了過來。
“小心!”顧籬慕大喊,連女邪祟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萬穗腳下趔趄了一下,身體往前一撲,差點摔倒,正好躲過了他這一刺。
顧籬慕鬆了口氣,心中暗暗道:“不愧是萬小姐,這出雲國人一點小伎倆,怎麼能入她的眼。”
“死渣男,你那點本事也敢出來丟人現眼,讓我大姐給你開開眼!”她大聲叫好,萬穗尷尬得頭發都快豎起來了,腳趾頭不由自主地開始扣地。
我剛才隻是踩到了一塊石頭,沒站穩而已。
不過這個時候她也不能去解釋,為了緩解尷尬,她抓起地上的石頭,狠狠地朝著那死渣男的腦袋上打了過去。
田中的腦袋發出一聲悶響,鮮血一下子就流淌了下來,如果是普通人挨了這一下,當場就要斃命,但他是修行中人,身體比一般人要強得多,隻是頭骨微微有些裂而已。
他慘叫一聲,捂著腦袋說不出話來,萬穗撿起那條皮鞭,朝著女邪祟而來。
女邪祟畏懼地看著她,被她剛才那一磚頭震撼。
好,好厲害。
“給你。”萬穗將那條皮鞭遞了過來,“現在你不受他控製,你自由了。”
女邪祟呆呆地看著她手中的那條皮鞭,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萬穗有些不耐煩了,將皮鞭硬塞給了她,然後走到她的身後,按著她的肩膀說:“她才是你一生不幸的根源,冤有頭債有主,是時候讓他付出代價了。”
女邪祟的心底深處忽然湧現出了無數的記憶碎片,過往的一幕幕猶如走馬燈一樣在她的眼前閃現。
他們是相親認識的,她的父母把她嫁給了他,她本來以為他會好好對待她,卻沒想到婚後他像禽獸一樣,一有不順就毆打她,天天折磨她,讓她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終有一天,她被他活活打死了。
就是用那條皮鞭,將她給打死的。
她的後背疼痛起來,滲出了點點紅色的血跡。
她的眼中再次流下了血淚。
她朝著田中飄了過來,田中驚恐地看著她,渾身顫抖著說:“你,你要乾什麼?不,不要,住手,住手!”
萬穗沒有再去管這對夫妻,繼續用剪刀修剪顧籬慕身上的頭發,全部清理乾淨之後,一股腦地塞進了官印之中。
“萬姐姐,謝謝你。”顧籬慕眼中含著熱淚,十分感動,“你竟然到盲區裡來救我,你對我真好。是武獻叔又來找你了嗎?”
“那個……你誤會了。”萬穗尷尬地說,“我們是來找生死簿和陰律司判官塑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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