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竟然吊了七八個這樣的病人,每一個都在疾病的苦海之中掙紮了太久,十分痛苦和淒慘。
人活一世,生老病死,無人不苦。
萬穗看了一眼停在七樓,既不往上走也不開門的電梯,心情十分急躁。
此時的他,也沒有心情去同情這些邪祟了。
“你們如果要殺我,就趕緊動手,我趕時間。”人在煩躁的時候脾氣會特彆糟糕。
“好痛,好痛啊……”病人們麵露痛苦之色,口中不停地呻吟,看向萬穗的眼神也變得仇恨,“為什麼你這麼健康?不公平,不公平……你也要得病,你也……”
他們齊齊朝她伸出手,想要硬生生在她身上製造一些疾病。
萬穗雙手結印,朗盛誦道:“太上老君教我殺鬼,與我神方。上呼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左扶六甲,右衛六丁。前有黃神,後有越章。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當?急急如律令!”
她往前一指,病人邪祟們的動作齊齊一頓。
什麼都沒有發生,病人邪祟們再次伸手抓來,就在離她最近的那個即將觸碰到她肩膀的時候,從指頭開始,迅速地化為了黑色的齏粉。
好幾縷清氣無聲無息地從那些黑氣之中鑽出來,在空中如遊絲般轉動,最終鑽進了萬穗的背包裡。
電梯終於往上走了,停在了八樓。
叮。
電梯門徐徐打開,萬穗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到黃冬正跪在了地上,四周正在燃燒。
燃燒的並不是真正的惡靈醫院,而是紙紮。
黃冬也不是跪在地上,而是下半截身體被埋在了地下。
他的麵前扔著一個粗糙的紙紮,一看就知道是慌亂中臨時紮成的,正是這條樓道的形狀。
此時,紙紮在燃燒,四周也在燃燒,隨著紙紮燒儘,四周也像是被燒去了一層紙殼,又恢複了原樣。
這就是紙紮匠黃冬的能力,他最擅長製作房屋紙紮,一旦他的紙紮紮成,就會在紙紮所紮的區域之中形成一個極小的盲區,這座盲區之內,他就是操縱著一切的神明。
但現在神明被打敗了,紙紮屋也被徹底摧毀,他半邊身體被埋葬,正在大口大口吐著鮮血。
萬穗環視四周,顧籬慕和沈俊不見了,隻有幾個外國探險者在收拾殘局。
其中一個看著像出雲國人,還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像那個什麼……對了,忍者。
他手中拿著一把短刀,正站在黃冬的身後,朝著他高高舉起,要將他的頭顱給砍下來。
“我覺得他還可以再救一下,用不著介錯。”萬穗道。
介錯是出雲國的詞,傳說古代的武士切腹自儘的時候,旁邊會有一個介錯之人,幫助切腹的武士砍下頭顱,結束他的痛苦。
那出雲國忍者抬起頭,目光陰鷙地看了萬穗一眼,提起刀就朝他衝了過來。
萬穗很無語:“……一言不合就動手?就不能先講講道理嗎?”
忍者的身形飄忽不定,速度快得驚人,這幾步路都閃現了好幾次,這是一種特殊的身法,以免被人偷襲。
但在萬穗的眼中,他的速度非常慢,就像是電影裡的慢動作。
她操起破甲錘,朝著對方的腦袋狠狠地砸了過去。
當!
清脆的頭顱破裂聲,忍者直接就撲在了地上,腦漿迸裂。
原本那幾個外國探險者都沒把萬穗放在眼裡,但此時卻都將目光轉了過來,充滿了警惕。
有個頭上戴著牛仔帽,手中拿著鐵鍬的紅脖子白男目光凶狠,朝著萬穗的方向狠狠地鏟了一下地麵。
萬穗往下一看,發現自己的雙腳被掩埋在了水泥地下,也不知道是怎麼埋下去的。
萬穗皺了皺眉頭,想要將腳抽出來,用了用力,雙腳就像在地下生根了一樣,無法動彈。
那牛仔白男吐了口唾沫,眼底滿是興奮和得意,拿著鐵鍬一邊往她的方向走一邊揮舞,每揮舞一下,她腳下的水泥地就越高一分。
這樣下去不行。
萬穗咬了咬牙,用儘了全部的力氣抬腳。
牛仔白男嘲笑:“彆做夢了,你根本就不可能……”
話還沒說完,萬穗的腳就抬了起來,還因為太用力了,一時沒有站穩,朝著旁邊倒了下去。
萬穗摔了個狗啃泥,卻正好將自己的另外一條腿也從水泥地裡拔了出來。
“哎喲。”她揉著摔疼的下巴,從地下爬了起來,“這地麵怎麼這麼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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