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宏道的突然反水,搞得林若甫苦不堪言,隻能自請告老還鄉,臨走時慶帝想讓他交出自己的門生名單,但林若甫死咬著不放,慶帝也不好明麵上強製的索要,隻能放他離開。
可前腳林若甫剛歸鄉,後腳黑騎就出動了,若不是李承儒剛好在附近訓兵,攔截下了黑騎,林若甫恐怕就要身首異處。
就像當初的梅執禮一樣。
因為這一世,範閒與林家關係並不密切,所以對於此事並不知曉,至於李承儒是否真的恰好在此處練兵,這就要問李承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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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門思過的這些日子,李承澤怎麼也沒想到,之前還念叨著無人問津的二皇子府,如今卻迎來了一位稀客——李承儒。
"你……走錯地方了吧!"
李承儒瞪了李承澤一眼,"我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就這態度?"
李承澤嗤笑一聲,"快得了吧!自從上次皇家彆苑一聚,你眼珠子都快黏在那北齊大公主的身上了!怎麼今日突然有空……怕不是大公主今日恰好沒搭理你吧!"
李承儒頗有些被道破心思的尷尬,"就你知道的多!"
李承儒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李承澤靠近,看著他手裡鼓搗的東西,氣味格外的刺鼻,忍不住蹙眉頭退了一步。
"你這是在乾嘛呢?"
"我啊~閒來無事,做實驗。"
"什麼實驗?"
李承澤將棉花塞進溶液之中浸泡,脫掉手套,站起身。
"你若是來看我,我心領了,若是沒事,你就趕緊走吧!"
李承儒一聽,反而來勁兒了,一屁股坐在擺滿吃食的桌子上,順手拿起一個橘子便剝開。
"如今也就你這裡清閒了,外麵可都要翻天了!"
"怎麼?出什麼事兒了?"
"這次的春闈舞弊案是範閒辦的,你猜最後這犯案人是誰?"
李承澤狀似一臉疑惑,李承儒這才開口道"是林相!"
"林相!那……林相,不對!林若甫下獄了?"
"怎麼可能,陛下隻是讓他告老還鄉了。"
李承澤眼睛一眯,瞬間想起了前世的那場波瀾,"大哥,你說……歸鄉的路上,會太平嗎?"
李承儒一愣,看向李承澤的眼神微變,"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李承澤歎了口氣,"有些事不能明說,但……婉兒好歹是我們的表妹,若她父親出了事,她身體會受不住的,隻可惜,我如今被困於此,隻能乾著急。"
李承儒眉頭緊皺,手裡捏著橘子皮來回摩擦,最後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你說吧,要我怎麼做!"
…………
接下來的事情都是李承澤安排的,所以才有了李承儒的救人事件。
但,人是救下來了,擅自調用兵馬,同樣也是會受到懲罰的,不過還好,林若甫將自己的門生名單交給了李承儒,讓他躲過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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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範閒忽然翻牆而入,一進來,也不說話,隻是唉聲歎氣,時而傷心痛哭,時而狂笑不止,比李承澤看起來還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