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讓他好好看看,他曾經最不看好的兒子,是如何一步步蠶食掉他一手創立的帝國。
想到這裡,李承澤頗有些興奮,將桌子上的那份降書卷軸再次遞給他。
"簽了吧,或許還能少受些苦楚,你總不希望自己的子民全部被屠殺吧。"
慶帝氣的胸口來回起伏的厲害,李承澤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父親,他那斑白的頭發,倒是能引起一絲憐憫,但……李承澤的心,早就涼透了。
慶帝握著卷軸的手青筋暴起,他從來沒有被逼成如今這般田地過,就像當初幾大宗師聯手,他也不曾畏懼,可怎麼也沒想到,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看著離開的李承澤,他終於忍不住將手中的卷軸用力一擲,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對於慶帝簽不簽這份降書,李承澤都無所謂,反正他是阻擋不了自己的步伐的。
他之所以逼著慶帝簽署這份降書,就是想讓他低頭,讓他為他自己最不屑的百姓低頭,也為自己敷衍葉輕眉,而犯下的無知錯誤買單。
可……他又怎麼可能低下高貴的頭顱呢?又哪裡明白自己做錯了呢?
在他心裡,為了抬高皇權,可謂是不擇手段,當初葉輕眉提出的那些利民利國的政策,他也隻是表麵糊弄著,從來都沒有認真實行過。
嗬!如今李承澤就要讓某人看看,那些政策推廣後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讓他知道,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自從李承澤的出現,整個京都氣氛瞬間變得一派肅殺之氣,街上各種士兵的巡邏多了一倍不止。
老頭子這是明顯害怕了啊~不過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按道理來說,正常人早就躲起來了,可李承澤不僅不躲,還正大張旗鼓的在京都的一處山頂建造涼公廟。
估計誰也沒人會想到,他們防了幾個月的人,此時正一派逍遙的做著監工。
在涼公廟竣工那日,已經是秋季了。
範閒也從南方回來了,隻是他沒想到,京都的守備居然變得這麼強了。
剛跨過城門,那股熟悉的感覺又來了,他下意識的凝聚真氣於手掌,但一無所有。
"他在這裡。"
範閒眼睛一眯,心裡確定了什麼,而身旁跟著他的人,則一頭霧水,沒有得到他的任何回應。
新廟建成,自然要有相應的儀式,這些瑣事有專人負責,不過這儀式的帖子,李承澤特意要了一份,準備給他親愛的父親大人親自送一份過去。
那日秋雨微寒,街上行人沒有多少,李承澤撐著傘,走在曾經他經常出沒的那條繁華大街上,不一會兒就看見有人急匆匆的逃離似的狂奔,好奇之下,李承澤逆行而上,不一會兒就看到了事情的始作俑者——五竹。
此時他孤身一人站在宮門口,禁衛軍如臨大敵一般的與他對峙,可他不為所懼,抬著腳緩緩的朝著皇宮走去,不一會兒裡麵傳出淒慘的喊叫聲,兵器相交聲。
"嗬!倒是有人先來了,正好借個光。"
李承澤打著一把火紅的油紙傘,一步步的朝著裡麵走去,此時宮道內屍橫遍野,唯有五竹站在那裡。
"呦!好巧啊~你也是來找人的?"
五竹下意識的側頭動了動耳朵,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你也來了。"
"我來好幾個月了。"
說到這裡,李承澤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笑容,"順便送了一點禮物給他,他應該挺開心的吧。"
此時躲在暗處的宮典看著這一幕,嘴角抽了抽神他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