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抱佛腳有何意義?我哥若是能考上,就是不拜也能考上。”
話音一落便遭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
她嫌棄地訓斥道:“沒大沒小的東西,真是毫無半分規矩!平日裡你是怎麼管教女兒的?”
柳如煙連忙衝著蘇瀾芯使眼色,拉著她跪在自己身邊。
然後坐下解釋道:“婆母誤會了,芯兒不是那個意思。”
老夫人冷哼一聲閉上眼睛,可是卻沒有繼續誦經,而是抱怨責怪起來。
“那陸婉君再如何不堪,至少她的女兒不敢在我麵前說這樣的話,從前永成外出公乾半個月不回來,陸婉君每日都要在我這裡跪上半個時辰替夫君祈禱平安。”
“可是你呢?你有做過些什麼?不過是仗著好出身整日遊手好閒、養尊處優,哼,這麼多年連個孩子都沒教育好,真是廢物。”
……
老夫人滔滔不絕地指責著,柳如煙越聽越惱火,忍不住反駁。
“婆母若是覺得陸婉君好,大可以將她請回來……”
她話還沒說完,老夫人便一臉冷然地瞪著她質問道:“我問你,賞錢都準備好了嗎?”
“賞、賞錢?”柳如煙臉色一白,眼底滿是不解,“什麼賞錢?”
老夫人氣的臉都要綠了,楊嬤嬤見狀立刻上前將她老人家扶起來。
“你這是壓根兒不盼著我們蘇家的嫡子高中啊!”
柳如煙慌了:“我沒有,我當然是盼著我兒考上的,可我真不知道要準備什麼賞錢。”
蘇瀾芯也是一臉茫然:“是啊祖母,為何要準備賞錢?”
老夫人真是要被她們母女倆給氣死了,摸著胸口半天緩不過來。
楊嬤嬤隻好代為解釋:“大夫人,若是少爺榜上有名,必定會有人上門報喜,咱們得給賞錢啊,這是規矩。”
“啊?還有這樣的事!可我不懂啊,怎麼沒人告訴我……”柳如煙心虛地低下頭。
她本就是妾室的女兒,哪裡接觸過什麼管家的事,那些人情往來她是一竅不通。
從前在閨中,姨娘隻會教她一些琴棋書畫討好男人的本事,也正因如此才能得了蘇永成的歡心。
但陸婉君不一樣,她從小跟著父兄走南闖北什麼陣仗都見過,什麼人情世故都熟悉。
所以在管家時幾乎是手到擒來,不僅把府內的雜事處理得井井有條,就連外麵各種關係,也是維係得當。
這麼多年,蘇永成能從一個芝麻小官混到六品,多半都是靠她走關係送銀子送出來的。
否則以蘇永成那個死清高不願向人低頭的架勢,早就被同僚給踢出局了。
老夫人終於緩過來,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這才繼續說道:“行了彆耽誤時辰,趕緊去準備,可不能太小氣了,讓人家笑話咱們蘇家窮酸,丟了顏麵,知道了嗎?”
“是……”柳如煙蹙眉,悄悄握緊拳頭,可心裡仍是疼了一下。
又要花錢……她就剩最後一點兒私房錢了。
正肉疼呢,便聽到老夫人緊接著又來了一句。
“對了,若是晟昊高中,這個月的蘇家的奴仆們也該漲一漲月銀,從前陸婉君在時比現在多一倍呢,以後就恢複從前的月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