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柳如煙的臉幾乎是繃不住了,她雙腿發軟,若不是蘇瀾芯扶著,隻怕快要摔倒了。
說得輕鬆,那得多少銀子啊!
死老太婆,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一定是那個楊嬤嬤嫌錢少搞的鬼!
她想當場翻臉,可知道此舉不合適,畢竟今天是他兒子的大日子。
於是掐了掐大腿的肉,勉強忍耐下來。
“婆母……”她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勉強的笑,比哭還難看。
周圍的奴仆們見狀,都撇著嘴悄悄不屑,有幾個甚至翻起了白眼。
陸婉君在的時候,彆說月銀,光是每個月的賞賜就是如今的好幾倍。
不僅如此,還會給他們發一些新鮮的蔬菜瓜果、零嘴點心,每個月夥食還要多加幾道肉菜。
冬日的棉衣,夏日的冰塊,他們這些人是樣樣都能享受。
可謂是闊綽大方,讓他們這些六品官員家的奴仆享受著一品大員家裡才有的待遇。
可如今呢?
柳如煙掌家後,不僅裁掉許多奴仆,讓他們的活量增加數倍不說,連月銀都減半了。
你減半就減半吧,還不肯按時按點兒地發放,每次都要拖十天半個月。
摳摳嗖嗖、小孩子氣,就連今年的元日都沒有賞銀,更沒有新衣裳,隻一人賞了一塊餡兒餅。
府中下人早就怨聲載道,直呼打發叫花子都比這大方。
可再不滿意又能如何?
他們的賣身契都在蘇家,這輩子算是沒指望了。
聽說,那陸家的日子真是像神仙一般,他們好生羨慕。
早知如此,當時就不該站錯隊,忠心耿耿地跟著陸婉君就好了。
柳如煙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什麼侯府千金,就是個不得寵的庶女,這麼多年也沒見侯爺多提點蘇永成。
隻怕早就把她這個女兒給忘了!
柳如煙站在門口不肯挪動,一臉難以啟齒地咬著下唇。
老夫人看她這個樣子,生氣地皺起眉頭:“你還愣著乾什麼?快去準備!”
柳如煙一咬牙,直接跪在了地上,委屈地說道:“婆母。兒媳實在沒錢了,要不這賞銀您出一些?”
“什麼?沒錢?還要我這個老婆子出錢?你可真是……”老夫人氣得不輕。
“不是兒媳不肯拿錢,實在是沒有啊,陸婉君一走,蘇家開銷巨大,庫房裡又沒銀子,全是兒媳拿自己的私庫補貼窟窿,如今嫁妝都花得差不多了,哪裡還有錢啊……”
“你少跟我說這個,這麼多年陸婉君也是用嫁妝貼補蘇家,怎麼不見她沒錢?就算她的嫁妝多,可她貼補了近二十年,你才管家這短短幾日,就整天哭窮,我看你根本就沒想踏踏實實跟著我兒過日子!”
柳如煙直呼冤枉:“婆母您怎麼能如此說兒媳啊?那陸婉君出身商戶,自然會生財之道,這些年有源源不斷的收入才有銀子貼補蘇家啊。”
“兒媳是侯府出身,書香門第哪裡沾染過銅臭,更不懂什麼經商謀財,帶來的嫁妝都是有數目的,自然有用完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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