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菱都懶得和周時閱說話。
其實她並不害怕暴露自己的本事。
以前要是她自己,還有師門,大家也隻有捧著他們的,要知道得罪玄門中的高手,是一件很蠢的事。
但是她以前也沒有到皇權時代,可能在這個時代她沒有周時閱那麼熟悉,聽他的也沒錯。
“我要睡了,你彆吵我。”
她推開了周時閱,還朝著書案那邊看了一眼,有點兒幸災樂禍,“我覺得你今晚肯定是沒有時間睡覺,要忙到天亮是吧?”
周時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本王有沒有聽錯?你好像有點兒幸災樂禍?”
“你沒聽錯。嘿,你們今晚都不能睡覺,隻有我可以,這麼一想就覺得我很幸福。”
陸昭菱舒服地坐到了躺椅上,將狐毛披風蓋上,閉上了眼睛。
“你們好好忙吧。”
“要不然你來紅袖添香,陪本王熬夜”
“明天我要引天雷轟他們那些人呢。”陸昭菱眼睛沒有睜開,隻是說了這麼一句。
周時閱立即就打消了要她陪著熬夜的念頭。
應統他們那些人,也是被陸二列到要死十六次的範圍的。
所以,明天中午肯定不止是砍了他們。
是該讓她養精蓄銳才是。
“你好好睡。”周時閱立即就把布簾放下了,擋住了他這邊的燭光,讓她能夠睡得好一些。
陸昭菱很快就睡了過去。
她睡得很香。
而這軍營中很多人通宵未眠。
有人在埋頭學著畫符,有人在悄悄討論著明天的砍頭,有人在巡邏,有人在布置著刑場。
還有人在把最近的事情一件件梳理列清,把以後應對之法都想清楚。
蔣詠妙也沒有睡覺。
她找了些冥紙,去一角給娘親和大哥二哥燒了。
蘇千戶派盧源和賀哥跟著她,帶她到合適的地方。
蔣詠妙燒著紙,又哭著把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
風挺大,紙錢到處飛。
天色暗淡,盧源和賀哥看著她頭上係著的白布條,再聽著她的哭聲,對視一眼,兩人都抱著雙臂搓了搓。
“這還是軍營呢,要是真的是去了外麵的墓地,我會覺得很瘮人。”盧源小聲說。
賀哥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覺得。
“我主要是不太明白,大人現在好像這種事情特彆樂意派咱倆來乾了?為何啊?”
盧源說,“可能是因為我們和陸小姐熟一些?”
賀哥斜了他一眼,“豈止是熟,你還喊陸小姐大姨呢唔!”
盧源捂住了他的嘴。
他四下看了看,沒有彆人。
蔣詠妙隻顧自己哭著說話呢,也沒有留意他們。
幸好幸好。
“賀哥,求你了,這種事以後千萬彆再提了。要是讓晉王殿下知道,我怕他把我的腦袋砍了。”盧源有點兒怕怕的。
他又很不好意思。
“不說不說,我哪會這麼害你呢。”
“不過,你說,那個美豔的女鬼哪裡去了呢?”賀哥突然就想起盛三娘子了。
“你想見她啊?”盧源抖了一下,“小心她給你吹暖風”
在另一間牢裡,應統正伸腳輕踢著蔣永意。
宋參將就在旁邊看著。
“她一直沒醒,是不是不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