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不能搶回來,那就是更無能。
得到這個答案之後,他好像更加明確了自己此生要做什麼。
哪怕做不到,也不能就此讓人認為他是無能之人。
師父還說,大彌禪宗為什麼要寄居在突玉渾這樣一個小國?且為了這個小國能崛起而付出那麼多?
就是因為大彌禪宗在深毒被彆的宗派搶走了國教之位,所以大彌禪宗就一定要搶回來。
不止要搶回來大彌禪宗在深毒的地位,還要讓大彌禪宗成為全天下所有國家的國教。
他師父很喜歡他,喜歡他眼神裡那種對於失去東西的不甘和要搶回東西的狠厲。
所以在他才二十幾歲的年紀,他就成了大彌禪宗的法身羅漢之一。
大彌禪宗有數百名有資格穿上白衣的僧人,卻隻有四位法身羅漢。
晏青禾以身入局,是他的眼睛。
但晏青禾沒有想到,他也沒有想到,他更不在乎的薛進薛出兩兄弟那邊,竟然有他們想要看到的東西。
所以人生,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貌似不經意的錯過。
年輕的白衣僧人轉身走下這座佛塔,他大概看明白了高清澄這個女人身邊藏了多少高手。
他從佛塔上下來,在佛塔最下麵一層有一個看起來有些無聊的中年男人正在等他,因為無聊,已經用腳尖在地上勾畫了不知道多少字。
“看到你想看的了?”
中年男人漫不經心的問了一聲,似乎白衣僧看清楚多少他並不在意,他之所以要問,也僅僅是因為兩人現在還是合作關係。
“沒有。”
白衣僧回答的很快。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不過看到了你們溫家安排的那些人被對手的人幾乎殺絕了。”
中年男人嗯了一聲,對於這樣的話他好像依然不在意。
“第一,溫家的人在你們的布局裡就是做這個的,他們拿了你們給的好處去冒同等價值的風險,死與活,都是應該的。”
中年男人說:“第二,我不姓溫。”
白衣僧嗯了一聲:“你姓蘇,你不姓溫,但你是整個溫家之中我唯一還能看上眼的人,所以你最好不要死的那麼快。”
中年男人還沒有反駁他的話,站在門口的那個看起來火辣熱情的女子先開口:“你死一萬次他也死不了,你爛成枯骨他也死不了。”
白衣僧看了那女子一眼,哪怕明知道這個白衣僧有著舉手之間就能殺死她的實力,可她卻依然沒有絲毫恐懼,毫無退避之心的與他對視。
絲毫不落下風。
“女人瘋起來,果然比男人可怕。”
白衣僧一邊走一邊說道:“接應了晏青禾之後就可以離開仰夜了,殺高清澄的計劃從來都不在仰夜城內。”
中年男人對這種命令式的口味也不在意,在意的還是那個女子。
她叫譚卿雪,她向來是個不怕死的人,為自己不怕死,為蘇木山她更不怕死。
哪怕隻是為了維護對於蘇木山來說都不算重要的東西,她也不怕死。
“你對他下命令的時候最好想想給了他什麼,如果沒有想匹配的東西那你最好客氣些。”
譚卿雪依然用針鋒相對的眼神看著白衣僧:“說的好聽些我們是合作,說的直白些我們是受雇。”
白衣僧沒有因為這樣的針鋒相對而真的生出殺心,他隻是看了譚卿雪一眼,隻是看了一眼,然後譚卿雪額前吹著的那一縷發絲就斷了。
“不殺你們,就是你們能得到的好處之一。”
白衣僧邁步走出佛塔。
蘇木山好像並沒有因為譚卿雪被威脅而出手的打算,他彎腰撿起來那一縷發絲裝進自己口袋。
就好像他的女人被威脅了,也一樣與他無關。
但,在這一刻白衣僧忽然止步。
沒有回頭,白衣僧語氣稍顯有些不平靜的說道:“希望以後不要再有這樣的舉動。”
蘇木山聳了聳肩膀:“希望你也引以為戒。”
在白衣僧腳邊,有一小段飄落下來的白色腰帶。
等白衣僧走了之後,譚卿雪跳起來就要抱著蘇木山的脖子在他臉上啃一口,蘇木山推著她的額頭阻止了她。
“我就說你比他厲害。”
譚卿雪笑:“我也知道你一定會護著我,哪有男人不護著自己女人的道理!”
蘇木山:“我不比他厲害,他是故意沒接我那一招,故意讓我削掉了他一段腰帶,因為他暫時還離不開我。”
譚卿雪:“男人心眼真多。”
她問:“聽說真正與男人能心意相通的是男人?”
蘇木山點了點頭:“就像真正了解女人的是女人一樣。”
譚卿雪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總算可以離開這裡了,我從進城的那天開始就不喜歡這裡,一切都不喜歡。”
她問:“離開這之後,就是你最後要為那個女人做的一件事了吧?如果你幫她做完,那你欠她的是不是就都還清了?”
蘇木山說:“是啊,我和她說好了,再為她解決最後一件事我就離開中原。”
譚卿雪:“去哪裡去哪裡?”
蘇木山:“去一個沒有女人的地方。”
譚卿雪愣住,然後一拳打在蘇木山肩膀上:“還是不要我?!”
蘇木山笑道:“女人實在是太麻煩了,你剛才不也說過了嗎,最能與男人心意相通的其實還是男人。”
譚卿雪一邊走一邊恨恨的說道:“一會兒老娘就去噶一個回來塞在那,以後老娘也是男人了。”
蘇木山愣住:“這是什麼狗屁想法!”
譚卿雪:“噫!你在乎了,你是不是在乎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在乎的。”
她挽著蘇木山的手往外走:“最後一件事就是殺了高清澄對不對?雖然我可喜歡那個女孩子了,覺得她獨立且強大,可若真的這就是你要做的最後一件事,我就一定幫你。”
蘇木山嚴肅起來:“這件事不用你插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願意跟著我就一直跟在我身邊,不準你對任何人出手,尤其是高清澄。”
譚卿雪笑著問:“你是在乎我嗎?你是怕我被那個小丫頭殺了嗎?哈哈哈哈......開心。”
她一邊走一邊問:“那如果我真的被那個小丫頭殺了,那他們要殺的人豈不是變成你的仇人了?不好不好,我可不希望你為了給我報仇而去親自麵對那個小丫頭。”
她說:“有男人保護的女人,最好彆惹,誰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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