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者邏才出皇宮沒多久就在半路上遇到了刺殺。
雖然刺殺者並未穿著大彌禪宗的服飾,可這事不可能還有彆人去做。
誰都知道柱者邏正在主持求和之事,而求和的條件之一就是廢除大彌禪宗。
所以他要是死了,怎麼可能和大彌禪宗無關?
好在是柱者邏身邊的護衛實力不弱,一路護送柱者邏回到府邸。
好在是,刺客也不是真的。
受到了驚嚇的柱者邏立刻下令調集城中守軍,大肆搜捕刺客。
大批的突玉渾城防軍直接圍了大彌禪宗,這件事震驚了明月城所有人。
更震驚的是,不久之後竟然還有突玉渾皇族的禁軍調動。
更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突玉渾軍隊竟然直接對大彌禪宗發起了進攻。
甚至動用了攻城器械。
奉命進攻的士兵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得到的命令就是剿滅大彌禪宗。
一開始士兵們還有些猶豫不決,但很快就有來自大丞相的嚴令。
不想大彌禪宗動手的士兵,將按照叛國罪論處,誅九族。
在信仰和生死麵前,絕大部分人選擇生死。
在信仰和滿門生死麵前,更大部分的人更要選擇生死。
這場廝殺格外慘烈,一個白天軍隊才勉強攻入大彌禪宗山門。
經過一夜的殺戮,不知道有多少人慘死。
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喊殺聲才斷斷續續停下來。
百姓們不敢靠近,他們也看到了一車一車的屍體被運走。
運送屍體的馬車沿街經過之處,血灑滿了街道。
到了下午,知道事情已經不可能再有什麼變故後柱者邏才敢離開他的家前往皇宮。
而整整一天一夜,突玉渾可汗都沒能睡著。
他身邊護衛如雲,軍中的高手半數被調進來保護他的安全。
與此同時,皇宮之內,所有願意放棄大彌禪宗身份的人可以免死,不願放棄的一律格殺。
柱者邏進宮的時候,宮裡也才剛剛完成一番清洗。
禁軍士兵們正在將血糊糊的屍體拖出去,血跡橫七豎八。
見到可汗的時候,柱者邏發現可汗的臉色很差。
或許是因為整整一天一夜沒有休息,又或許是因為擔驚受怕。
不過好在事情進行的很順利,可汗雄主也鬆了口氣。
“陛下。”
柱者邏俯身道:“大彌禪宗的叛賊九成以上都已經被殲滅,隻有少數幾人逃脫,餘者被生擒,臣打算儘快將他們在百姓麵前斬首,宣布他們的罪狀。”
雄主揉著太陽穴說道:“就按照你說的辦吧......另外,逃脫的是誰?”
柱者邏道:“宗主和他座下的幾名護法逃脫。”
雄主臉色一變,猛然坐直了身子:“煥輪金身逃了?”
煥輪金身,是大彌禪宗宗主的名字。
柱者邏道:“陛下安心,清剿大彌禪宗的隊伍一直追逐到城外,煥輪金身和幾名護法逃到外邊去了。”
雄主這才安心些。
煥輪金身的實力過於強大,強大到在突玉渾國內無人可敵。
這樣一個高手逃脫,雄主怎麼可能不擔心自己會被報複。
逃到城外去了最好,逃到天涯海角去更好。
當然,最最好的當然還是煥輪金身和那幾個護法全都死。
“陛下,事已至此,臣以為不能對賊逆再有寬仁之心。”
柱者邏繼續勸說道:“朝中百官,與煥輪金身來往密切者眾多,未必不會叛逃。”
“另外,軍中拜煥輪金身為師的那些將軍們也都要暫時關起來排查。”
“若他們還能對陛下忠誠可以放回去,若他們不能為陛下所用......”
雄主聽到這已經不想再聽了,無力的擺了擺手:“你去辦就是。”
柱者邏心中一喜。
他試探著問道:“宮中禁衛,陛下也要輪換。”
雄主想了想後說道:“把攻打大彌禪宗的隊伍調進宮裡來,尤其是其中功勞最大殺人最多的。”
“是!”
柱者邏立刻回應道:“臣也是這個意思,現在最能相信的便是這批陛下的忠誠之士。”
雄主道:“把領兵的將軍們都叫進,我要親自給他們賞賜。”
“是!”
柱者邏又應了一聲。
他俯身請示道:“若陛下沒有彆的吩咐,臣先去處置那些叛賊。”
雄主再次擺了擺手:“你去吧。”
等柱者邏走了之後,雄主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已經再無轉換餘地了。
他隻希望剿滅大彌禪宗可以成為突玉渾不滅的契機,能讓寧人退兵。
但他也知道寧人的霸道,割地賠款怕也是不能少的。
至於大彌禪宗......既然動手了當然就不能再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殺到一半再憐憫,隻能是給自己種下禍根。
柱者邏更開心,因為他現在已經掌握了絕對權力。
誰是大彌禪宗的忠誠信徒,誰是突玉渾的叛賊他說了算。
尤其是軍中那些將軍,凡是過去與他有矛盾的一律都要殺掉。
為了能讓自己在長安城定居,為了能讓他全族在大寧安穩生活。
他現在必須更狠,必須把軍權牢牢的抓在自己手裡。
所以從下午開始,另一場屠殺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