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輕盈的腳步踩在郊外的田野之上,微風帶起的柳絮漫天飛舞,將視線都染成白色。
忽地,少女頓足,轉身回望,遠方一道巍峨雄壯的城市映入眼簾,宛如匍匐在地的狂獸一般。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座城市,眼中有些悵惘之情,忽地,她的表情一動,臉上浮現厭倦之色。
“又來了嗎”她不滿的嘟囔著。
金線驀然在她的腦袋上空浮現,一縷,兩縷越來越多,在金色的煙霧中,金色的圓環逐漸成型,心靈深處響起那個的聲音。
“工作來了哦~”那是悠揚而輕快的聲音,少女不爽的嘖了一聲,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就那樣立在了原地。
身上原本用於掩飾的外衣瞬間變形拉長,肩膀兩側的絲帶驀地卷開,將半個身體覆蓋,泛著點點熒光的淡粉外衣瞬間籠罩了整個上身。
下擺的褲子向著兩側拉伸,素色裙擺變得鬆軟,與褲子緊密貼合,逐漸融為一體,淡粉色的過膝長裙出現在下身,足尖上是紅色的高跟鞋。
“耶,魔法少女參上”帶著些許歎息的疲勞口吻,少女無機質的聲音吐露而出,臉上滿滿的都是嫌棄之色。
“這樣的工作怎麼乾的下去啊!”她對著天空咆哮一聲,隨後目光看向城市,臉上露出誠懇之色,口中則在解釋著。
“這就走,這就走,請不要拒絕我的入內,不然我真的會死的,拜托——”
聲音尚未說完,頭頂的金環瞬間迸射強光,將少女的身影吞噬,雀山千言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城市,眼中有著無限的留戀。
金光炸裂開來,原地隻有柳絮飛揚。
“代價嗎”高空之上傳來了有些沉重的聲音。
嗡嗡嗡!!!
腦袋如在轟鳴一般,雀山千言咬牙忍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不適,竭力穩定著自己的狀況。
呼——吸,呼——吸。
一次呼吸,二次呼吸身體深處還印刻著某種呼吸方式的記憶,雀山下意識開始運用,在極短的時間中,她成功的讓自己的狀況恢複了‘正常’。
“還在利用那種無效的鍛煉法呀,我早就說過,那隻是你的心理安慰,對那個‘身體’基本沒有效果”
宛如未變聲的孩童聲音響起,它並不理解雀山的行為,認為那隻是無用的舉措。
“哼,不勞你操心,你這隻惡心的兔子!”
雀山猛地睜開眼睛,入眼是一隻耳尖發金,頭頂有著金色圓環,外表類似兔子的存在,而在它的周圍不時有亮光升起,繼而崩碎開來,露出麵色有些難看的少女們。
周圍是一片寂靜無人的曠野,但哪怕是微風也並不存在,整個‘世界’隻有少女們和一隻兔子的身影存在。
雀山掃了一眼,將她們的樣貌記在腦中,橫著眼看向眼前的‘雇主’。
“不是說去打工,怎麼沒死在外麵,這麼快就回來了,是臨陣脫逃了吧”
“還是一樣的不中聽呢,我也有自身的打算,不會輕易去死的,再說,我真死了,你們也會感到困擾吧,這種無益的話就不用說了”
紅色的眼眸凝視著麵露不爽的雀山,它的語氣理智而又直白。
“那邊也快要結束了,我也再度得到了不少‘資助’,工作一如既往的順利,真是太好了”
“哼,又打算去蠱惑無知少女去了,你這隻畜生!”雀山用憤怒的眼神瞪著對方,眼中如同燃燒著火焰。
“是拜我所賜,你才能‘活下來’才對,我可是你的恩人才對”
“嗬,出現在瀕死的我麵前,問我需不需要幫助,您還真是體貼呀”雀山用諷刺的口吻激了一句,當時的狀況,如果她拒絕,就隻會迎來死亡,所以才最惡劣。
“而且說到底,連願望也忘記的我真的很懷疑你才是下手的家夥,從有記憶開始,見到的第一個家夥是你這種家夥,真是難以想象的噩夢啊”
雀山的眼中帶著抵觸和質疑,直到今天,她依舊沒有記起過去的記憶,她很懷疑就是這個家夥動的手。
“我再說一次,你的願望已經實現了,即便是記憶,隻要你還活著,遲早有一天能記起的,而且,我充其量就隻是旁觀,什麼都沒做哦”
銜環之兔語氣平淡,並不為雀山激昂的情緒感到惱怒,它隻是看著眼前‘優秀’的工具,眼中帶著審視。
“我實現你的願望,所以你今後直到死為止都要為我工作,但在工作之餘,我允許你去做其他事,我自認為這還算不錯的條件,也沒有欺騙你們”
“你對我的抵觸實屬不必要的事,真是費解啊”
銜環之兔的聲音中微微有些困惑,它是真的不理解對方的想法,在它看來,它可比那個惡劣的同行好多了。
至少,它不會用‘騙’的形式,但除此以外它不會抗拒。
“那個雀山我們是不是該工作了”有著白色頭發,一臉怯生生的女性上前搭話,她望著這邊的眼中帶著恐懼,雙腿都在顫抖,顯然恐懼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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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雀山猛地轉過頭去,聲音變得高亢,“對前輩就是這種態度,給我再謙卑一些,至少也要用禮貌用語啊!”
“咿!”
白色短發的女子畏畏縮縮的連退數步,泛紅的眼珠有著淚花湧動,她一臉恐懼的望著眉角高揚的雀山,身影也有些佝僂。
“切,懦夫,不,懦婦!”雀山不屑的啐了口,新來的少女們頓時眼中帶上畏懼,變得不安起來。
“唉,千言,你也該改改你的說話口吻了,明明你不是那個意思,為何說出口卻像要打人一樣呢”
有著褐色頭發的年長女子上前攏住白發女子,眼神轉向這邊,目光中有些歎息。
“有什麼關係,除了我,和我同期的新人早就死到連渣也不剩了,無法控製自己的恐懼,遲早有一天會死,還不如趁早明白為好”
“對你們尊敬一些,至少有些死前的慰籍,你們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吧”
雀山轉過臉,語氣冷漠的說道。
前去安慰新人的年長者們臉上帶著苦笑,她們對新人溫柔以待,同時又何嘗不是在舒緩自己心中的壓抑,也隻有眼前的這個家夥一直保持著同樣的態度。
她從心底抗拒這種軟弱的想法,表現在麵上,就是這種冷淡的態度,雖然也有人不爽,但也不乏被那種態度吸引的人。
“真是”雀山被身後的人抱住,有著憂鬱氛圍的金發女子摩擦著她轉過來的臉頰,眼中有著無奈和信賴之情。
而在她的身後,還有三個麵露欣喜笑容的女子立在那邊,她們看向雀山的眼神帶著暖意,雀山心中歎息一聲,隨後用力推開對方。
“之後我另有話要說,記得活下來”她昂起頭,高聲道“你們也一樣!”
眾人沉聲應是,年長者的眼中帶著期待之色,表情都有幾分迫不及待。
銜環之兔默默注視著雀山的行動,也不禁為她的領導力感到滿意,也正是因為她確實有能力,所以自己才沒有約束對方的行為。
換做旁人對它那種態度,它雖然也不會明麵表露,可在之後的戰鬥也會‘失手’個一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