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煉自身的精魂,將力道貫穿於身體的每個角落,達到落指即可傾儘全力,這樣才算是一階,也就是肉身階的初成階段”
齊休眼中銀白之色一閃而過,麵容顯得冷峻無比,耳中響徹著此起彼伏的喘氣聲。
“而你們現在還差的太遠,所以要跑,拚儘全力的跑,直到意識中斷之前,你們必須克服那份由過去經曆積累而生的怠惰”
而在一道遠遠看不到邊的大陸上,有二百多道身影正在狼狽不堪的向前蠕動,他們眼神發直,雙手抖動,但還是環抱於胸前,雙腿每邁出一步,就會搖晃不止。
哪怕任誰來看,他們的精神和身體都到了極限,即便態度再為嚴苛的人,到了這裡都會眉頭皺起,會開始準備急救工具,因為這些人的狀況就是那麼糟糕。
意識幾近於迷離狀態,身體隻是在下意識的前進,隨時都有可能倒在地下,但,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沒有放棄。
“隻是放棄,誰也可以做到,你們也可以選擇用正統的方式鍛煉,至少一院最不濟也會供你們完成學業,哪怕你們本身隻是個廢物,嗬!”
齊休嗤笑一聲,然而卻沒有人回應他的嘲笑。
現在還留在這裡的人,無論男女他們都不會有怨言,因為他們都很明白一件事。
隻要錯過這個機會,他們就再無擺脫‘平庸’的資格,比起放棄,那些由於自身的無能而引發的諸多苦難可不會同情他們。
不會有人期待他們的成就,未來清晰的一眼就可以望到邊。
處在聯邦鄙視鏈的最底層,哪怕渴望來自他人友情,夢想,愛情,卻被旁人劃出了一條無形的界限。
每日在床上輾轉反側,夢醒時分卻隻能望著那輪美輪美奐的星空發呆,眼中雖有豔羨,卻又深知那不是自身可以期盼的美好。
人活一世,不過屈指百年,若都是這樣,人倒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異常,可眼看著他人壽命悠久,長生駐世,自己卻隻得數著日子過活。
這樣的平凡生活真的值得嗎?
積灰種們每每反問自己,那個答案就湧上心頭,隻是,哪怕最為博學和善良的人麵對積灰種都會搖頭歎息,眼中滿是憐憫。
三階非人之前,人最多二百多年,每次進階,都會遞增,直到完全染色的六階,那時隻要不遭遇巨大劫難,按照本身的手段,即便永存世界也不算難事。
然而那與積灰種們無關。
從一開始,他們的靈魂就如同頑固的石頭一般,哪怕用大神通者消耗自身本質進行衝刷,他們的靈魂也無法得到蛻變。
所以,即便修行,他們也隻能避開靈魂蛻變的方麵,從一開始他們就必須‘偏科’,所以,到了最後,也就無法衝破那道天關。
異類道路一開始盛行之時,他們曾一度歡欣鼓舞,但隨之情報的揭露,他們不得不麵對一個現實,異類道路是對現有職業的優化,從頭到尾都與他們無關。
所以,在‘無可奈何’之下,他們選擇了怠惰和放縱,他們之中搞壞身體的不在少數,而那份輕鬆反映到現在,就是此刻他們的疲態。
所以,齊休並不會同情他們,人當為自己負責,無論那是好是壞。
“既然要偏科,就要偏到極致,除卻那個選定的長處,其他的東西一概舍棄,連那種程度也做不到,怎麼可以算是有恒心啊。”
齊休搖搖頭,眼中倒映出某個孩子拚命的身影,除卻努力就是努力,縱然如此,也得不到成果,那就把那個平庸的自我一並失去,為了
他止住思索,眼中帶上理智之色,他審視著眾人,心中則有些了然,這些人雖然看上去在努力,卻隻是在不抱希望的努力,連他們自身也不認為齊休會有什麼好方法。
畢竟,連聯邦的大師級人物也否決了他們。
齊休昂起頭,身體站的筆直,臉上帶著肅穆和些許的悵惘。
可是,他們錯了,齊休確實可以幫到他們,在過去,齊休為了解決自己的某個問題,曾博覽全書,傾儘心力,而後才在夢幻般的頓悟下研究出了那個東西。
自我重置術。
隻對普通人有著效果,可以重置自我的天賦,打個比例的話,就像一個出生後天賦值100的人,而一些所謂的天才則有150,101novel.com0,乃至更多的天賦點。
而在後天的教育中,人固然可以修正一些方向,但每個人其實都有在某個領域上的天賦,雖然相比天才不如,但卻足有101novel.com多點,但其他的天賦位置則隻有個位數。
那麼,如果將那些不需要的領域點數重新投到最高的那點之上呢,就像給加點錯誤的人物重置,然後將大量的點數集中於一點。
按照這個道理,隻要舍棄的足夠多,那麼選定的那項長處甚至可以達到90多點,甚至100點。
那時,那個人固然生活方麵有種種不足,但他無疑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天才。
而那個過程,並不需要靈魂的參與,因為那隻是出於自身意識的選擇,是對自身‘天賦’的優化,換言之,那個術也對這些人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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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休心中有這個自信,因為他親身實驗過了。
為此齊休的眼神變得銳利。
他深深的望著眼前的這些人,他們現在所進行的努力並非徒勞,強化自身的肉體到極限,也可以提升一些‘點數’。
而那就是他們以後前進的唯一源泉,因為,即便是自我重置術也隻有一次使用機會,它的效果既強大又狹隘,隻對普通人有效,而且以普通人的意識強度也隻能進行一次。
再多,大概腦袋也會爆開吧,齊休心中思考著。
“你們現在的每份汗水都會獲得巨大的回報,我並不會乾涉你們的決定,隻有你們自身真的決定去做,我才會幫一把。”
“所以,請為了自己而努力吧。”
齊休語氣誠懇的告誡眾人,眾人勉強恢複一些清醒,疲憊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他們看向前方遙遙無際的道路,眼中露出覺悟之色,腳下動作加快了幾分。
在大門處觀看的李木臉上欣慰之色一閃而過,他看著齊休望來的目光,麵容再度變得木然,齊休挑著眉移開了目光。
最近,好像時常見到對方,齊休不由心中有些疑慮,莫非是外界出了什麼大事,他念及大安裡不在的情況,心情頓時有些沉重。
希望真如對方所說吧,齊休歎息一聲,看了一眼時間,而後向門那邊走去,而李木則安靜的站立一旁,沒有發出其他的聲響,隻是靜靜的注視齊休靠近。
而在外界,眾多年輕一代強者發動的反抗僅僅半天就被很快壓製。
當他們鼻青臉腫的被壓入牢獄,臉上還帶著不服,本想說些什麼,但看了揍他們的長輩更加發黑的臉色之後,他們還是理智的保持了安靜。
外事部的兩位首座本想搞個大新聞出來,卻被彈了半天算盤的財政部打上門去,將有損聯邦的形象的內容全部下方,硬是強壓著前者保持‘公正’的態度。
據說以白純為首的人本想申冤,卻被拉進門去接受道德教育,而之後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外事科眾人都是一臉正經的樣子,口必言忠誠,雙手則抱拳朝天拱拱,以示尊敬。
“以上消息純屬虛構,請大家務必不要被謠言分了心神。”
“什麼敵在內部,簡直可笑,我敢拿我的人格擔保。”
“我們永遠愛著這個聯邦,啊,它是多麼的”
米洛從外域回歸,剛一抬頭就看到那張一臉恍惚的麵孔,他的嘴角不由抽搐一下,默爾迪等人確實做的有些過了。
不過,他倒也不是不理解,畢竟默爾迪每日都在算錢袋子,每天恨不得把自己的白胡子也拿去充當各種費用,也難怪他對這些影響聯邦形象的人下手過重。
米洛搖搖頭,還有那個江流看似如今遠離風浪,隻在家中享樂,不過,這一切畢竟是他挑起的,恐怕之後他也逃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