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喜歡我呢?”
一片開滿血色曼珠的花叢之中,在中心的位置,有兩道身影正坐在那裡,少女眺望著那片無垠的青空,嘴中則在低聲喃語著。
而她旁邊一人則是麵無表情的望著前方,就像一顆不言不語的石頭一般,他目不斜視,隻是‘單純’的存在於此處。
因為是石頭,所以沒有喜惡,沒有情感,自然也不會有回應。
她扭過頭,定定的看著他,臉上反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那份笑容無比純粹和天然,就像由內心深處萌發而出的花朵一般。
“為什麼要發笑?”
近乎乾癟的話語響起,石頭漠然的望著少女,口中發出詢問,但儘管如此,他的眼中也沒有疑惑,隻是出於禮節式的詢問。
少女笑彎了眼,她抱著膝蓋,左右的搖晃著身體,而後猛地鬆開,就那樣躺在被清理出的空地之上。
石頭漠然的看著她,眼中毫無波動,少女望著她,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眼神變得認真。
“縱然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因為我喜歡你這份特彆,那份絕對不會為了他人改變自己的意誌,才是我傾慕你的原因。”
“不要去改變,不要背叛自己,將自己的意誌一直貫徹下去,隻要你這樣做,我就一定不會背棄你。”
少女的目光轉向前方,口中喃語道。
“戀愛真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感啊。”
“我呢,討厭那些滿嘴謊言,口中說著為了你,結果卻選擇背叛的家夥,比較遲早會來的背叛,還是你這種不會改變自己的行為更讓我舒心。”
她的麵孔之上忽然浮現絲絲陰暗,她憎恨般的望著前方,如同注視著某人。
“如果一開始就告訴我會背叛,我就不會去在意了,隻要告訴我,我就會輕鬆的放棄的,可為什麼都不跟我說呢”
“果然,還是我太愚鈍了吧”她麵露苦澀,眼神一時有些恍惚。
石頭靜靜的看著她,麵上依舊沒有情感的波動,隻是眼眸的深處隱隱有些閃光。
忽地,少女目光一定,直直的望著某處,表情變得嚴肅,她抿著嘴,甚至還露出幾分怯弱之色。
“還是來了呢。”
“看來離我這次的‘終幕’也不遠了。”她低語著,眼神變得黯然,然而她話中的意思,石頭卻並不能理解。
她望向石頭,眼神變得真誠。
“也許你還不是太理解,不過對我而言,活在過去,或者你所在的那裡都是一樣,我的出場時間並不會有太多變化。”
“儘管我期待著有所變化,卻始終不能如願,隻能如同‘往日’一樣離開,這方麵而言,我就差遠了。”
她搖著頭,表情泛苦,隻是卻沒有太多不甘,她早已習慣了這個過程。
少女忽然身體一震,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她帶著幾分笑意的目光看向這邊。
“啊,之前所說的那什麼萬聖後裔”她揚唇一笑,眼中露出幾分俏皮,“隻是我隨口胡謅的,你可千萬不要當真,畢竟,當時氣氛都到了那裡。”
石頭不言不語,依舊沒有回應。
“說起來,待我好的家夥也不是沒有,之前帶你走的那位也是,雖然一開始帶著個人目的,但她卻十分真誠的對待著我,嗯,她就是這種人吧。”
少女的指尖在臉上拂過,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不帶有接近的‘理由’,就無法與人親近,在我看來也有些扭曲就是了,不過,隻要她不乾涉我,我就依舊喜歡她。”少女無所謂的一笑,言語中倒是頗為親近。
“其他的家夥嗯,不說也罷。”她搖搖頭,目光中有些落寞。
“伊蒂亞與你的關係呢?”眼中閃動著鏽紅色和銀白色的光芒,齊休如同夢囈一般,有些恍惚的臉龐望向這邊。
“伊蒂亞”她低聲念著這個名字,表情卻十分怪異,那是混雜著厭惡和憐憫的情感,她深深的吐口氣,而後望向天空。
“正如我說的一樣,那個家夥隻是個縫合怪,本質上,她的出現也隻是因為多方的乾涉導致,並不算一個真正的人類。”
“有人認為她是某個家夥人生的延續,有人認為她隻是一件拙劣的產品,還有人認為她隻是一個不錯的棋子,他們憑借著自己的意誌,肆意的擺弄著她。”
“真是又可憐,又可悲,隻是”少女的眼中顯出灰暗之色,低沉的語氣響起,“她也隻是罪有應得,要是她乾脆的死去,那後麵就沒有那麼多事了。”
“可她偏偏沒有死,還以更加強烈的存在感占據了所有人的目光,真是”她的話語不禁滯住了,表情變得複雜。
她再度望了眼某處,臉上露出些許釋然,她回過頭,對著齊休笑道。
“時間也差不多要到了,這一次真的要說道彆了,縱然我還有些許戲份,但想必我是再也見不到你了,你也不用再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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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希望你至少記住我的名字,緹亞諾倫。”
“這是唯一屬於我的東西,你要是忘了”她笑容滿麵的望著齊休,“那我也就不會再愛你了,到時候你就後悔吧。”
“我這般百分百天然的美少女放棄了你,你就在以後的日子痛哭流涕,不甘悔恨的活著吧,所以,請記住,一定不要放棄,我會一直”
她用滿含擔憂的目光注視著齊休,她的那份情感齊休並不能理解,隻能立在原地,沒有反應。
少女的身影逐漸變得淡薄,她抬起手,臉上帶著怡然的笑容。
“最後,回答你的問題,伊蒂亞與我什麼關係?”
“隻是區區的同胞姐妹而已,至少我這麼認為。”
“那麼,彆了,我的愛人。”
聲音落下,少女的身體頓時破滅成無儘光粒,齊休合上眼睛,眼前的血色花從瞬間變成漆黑。
伊蒂亞站在原地,不禁陷入的沉思,她時不時望緹亞一眼,表情看上去有些為難。
“這可怎麼辦呢”
而緹亞則一改往日傲慢的樣子,她畏畏縮縮的蹲在地麵,雙手掩著麵孔,無法壓抑的啼哭聲在這個環境下顯得分外刺耳。
“不要不要”她低聲哭泣著,如同霜雪般的長發披散而下,身體則在劇烈的顫抖著。
齊休依舊在冰棺中沉睡著,隻是麵孔不時會抽動一番,眼皮也有些微微顫動,顯然他並沒有放棄抵抗。
“”
然而,不禁是緹亞也好,齊休也好,此刻都無法引起雪莉的興趣,她隻是呆呆的望著天空懸浮的那道‘禮器’,心中不由有些恍惚。
禮器之一,置耳杯,外觀近似環狀的壺,外觀銀光閃閃,雕刻著成群的人像和動物,給人一種肅穆的感覺。
身形矯健的莫名野獸張揚著蹄子,‘撲’到了兩側邊緣,宛如水花般的長線構成了‘耳朵’的形狀,內部中空,卻帶給人以沉重感,寓意著祭祀和歡樂。
雪莉麵色蒼白,大腦的思緒有些混亂,她直直的望著那個,如同有某道聲音在心底悄然述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