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詞,在那間教室中一直保持著小透明風格的一個奇妙女孩。
出於某個齊休並不清楚的理由,幾乎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斥,也隻有同為女性的黛綺詩會偶爾與其交流片刻。
給人的感覺也更貼近於親切的鄰家女孩。
原本的話,他也許是出於打探消息的目的找上對方,可在那時,卡繆卻出現了。
齊休在心中默默思索著,暫時受製於人的他也隻能努力轉動起大腦,儘力不去看周圍的‘慘劇’。
那是無數因為試圖反抗而被殺死的人們,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而在血海的中間,則是身穿著筆直公裝,象征這個地區維護秩序的守衛們,他們低眉垂目,恭敬的站在一旁。
此刻在地麵上也不乏一些不識趣的守衛屍體,在這一群散發著肅殺之氣的大漢手中輕易的就被敲成了一地碎渣。
夜空暗淡,四周顯得空寂,一般來講,哪怕真有人看到這裡的場景,也隻會立馬嚇著離開,絕不會做出像對方一樣魯莽的親身赴險行為。
親切般的麵孔對準這邊,在距離雙方幾步之遙的前方停住,雖然單從外表來看,就是一個好好學生的楚清詞,但麵對當下的情況,她的態度卻顯得異常的平靜。
楚清詞目光流轉,在四周一轉,望著現場的模樣,她的臉上浮現一絲宛如遺憾般的表情。
“還真是‘暴躁’呢,卡繆小姐。”
“你想說的隻有這個。”卡繆視線冰冷,隻是淡漠的望著對方,眼中毫無溫度。
雖然會因為對方的出身讓她對其多些關注,但,也僅僅如此,縱然因為心中不爽,殺死對方,與她而言也根本不算什麼大事。
在對方敢出現打斷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經決定了對方的死法。
卡繆的細小手指在空中一轉,宛如指揮棒一樣,直直的對準了女孩。
“你的血是什麼顏色,你的肉是什麼味道,你的肌膚是什麼材質,我家這些無情的狗狗們可都會一一分辨出來的。”
“嗬嗬,真是令人期待。”卡繆輕笑一聲。
原本氣勢森寒的‘惡犬’們咧開嘴,眼中閃動著惡意,如同一隻隻饑渴的野獸,用貪婪的目光掃視著眼前的幼女。
在他們主人的命令下,對著敵人露出了狂虐之態。
楚清詞表情微變,對方這毫不掩飾的殺意讓她的後脖頸不由浮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妄圖攀附他人的泥蟲,讓我聽聽你臨終前會發出怎樣美妙的哀嚎吧?”卡繆昂起頭,眼中充斥著殘虐,臉上則帶著無比威脅的笑容。
楚清詞眼神冷靜,依舊默默觀察著對麵的狀況。
“”齊休不禁心中一沉,這個就是真實的卡繆嗎,那麼,一直以來與自己相處的那個人又算什麼?
猛犬們對視著,很快十幾道身影便向著對方走去,正如大小姐所說,無論對方是誰,他們都會將其玩壞,讓其吐露所知的一切。
卡繆不再理會下方,她頭顱一轉,看向一旁麵色變得沉重的齊休,忽地笑了一聲。
“大哥哥是覺得繆可怕嗎?”
較小的身軀瞬間貼近,像尋常一樣,親昵的待在一起,那淡黃的眼眸凝視著那對黑色的眼珠,試著從中找到一些東西,一些她想看見的東西。
“”然而,齊休隻是用那雙顯得悲傷的眼眸看著她,對,隻有悲傷。
卡繆眼底的熱意頓時冷卻,她的視線扭到一旁,兩人的身體之間也頓時有了明顯的間隔。
她無言的走到一旁,拿起白色小盒,首先取下綠油油的曲洛針,她麵無表情的捏起,首先當著齊休的麵,將針尖對準自己的尾指肚。
呲。
曲洛針幾乎進去半根,然而,卡繆的臉上依舊毫無多餘的情感,而後,她再度取出其他兩針,一一刺入自己的手指。
不止如此,在齊休驚愕的目光中,她甚至從身體的各處翻出各種小盒,找出千奇百怪的利針,將其一並刺入右手指肚,最終,整個右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刺針。
“我有一個夢想,想要找到可以和我握手的人,當然,雙方的‘條件’必須對等,隻有那樣鮮活的記憶,我才能與自己達成和解。”
半是專注,半是執拗,卡繆凝視著自己的右手。
手指試著向內彎曲,晶瑩的液體從針口流出,將整個手掌映紅,而後,她滿足的笑了起來。
隻是,在齊休的眼中,那對一向明亮的淡黃眼眸此刻卻看上去有些寂寞。
“這是試煉。”她自語著,而後,看向了齊休這邊,笑容異常燦爛,“大哥哥,這是繆一生一次的請求,來試試吧。”
“一開始是有些痛,但很快就會習慣的,等到大哥哥能和我握手那天,我一定會給大哥哥一份大禮的。”卡繆麵帶紅暈,眼含羞澀,宛如懷春少女一般。
這是來自女孩愛的告白,但同時,這也是死途的邀請函。
“很抱歉。”齊休聲音發乾,他有想過同意,也許,這樣一來就可以導正對方的性格,也許,自己也可以獲得幸福,也許但,果然,還是不行。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在尚未報答那些恩德之前,自己絕不能獨自放棄。
卡繆的眼神瞬間變得灰暗,她那木然的眼眸轉向一旁,右手再度回縮,肌骨在顫抖,皮膚在開裂,鮮血在流淌,但她依舊沒有理會,仿若毫無痛覺的繼續握手。
呲呲呲呲。
終於,長著刺的一隻拳頭出現在半空,女孩瞥了血肉模糊的右手一眼,臉上浮現一抹冷笑般的神情。
“原來,這麼簡單嘛,根本不痛不癢,嘻嘻。”女孩露出天真無邪的表情,在這副場景下卻顯得異常可懼。
“卡繆——”齊休口中驚呼,而後,聲音被堵在了嗓子眼中。
女孩轉過身,一如往常的看著他,隻是,眼中沒了昔日的親昵。
“我不需要你了呢,大哥哥。”卡繆微笑著,語氣輕鬆,如同在說一件小事一樣。
“這樣一來,他就對你沒用了吧。”冷靜淡然的聲音再度響起,卡繆眉頭一蹙,看向發聲地。
楚清詞依舊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四周是陷入昏迷的猛犬們,而在她伸出的手掌前方,則懸浮著一道黑色樣式的撞角琴。
“真是卑劣呢,褚小姐。”卡繆簡單定評一句,她認出了那個東西。
那是某一代神女被曾經拋棄自己的遠親奪走的本命法器,關於當年那件事,她也素有耳聞,隻是沒想到會在這裡撞到。
“雖然我也覺得有些過分,但果然,還是我自身的安危更重要一些。”楚清詞一臉認真的反駁著,沒有因為地方的嘲諷就放棄使用。
“說吧,誰給你反抗我的勇氣,怕事如你,如果沒有其他的助力是不會乾涉這麼多的。”卡繆心中搖頭,果然,除非一擊即中,否則在這裡牽扯太繁瑣了。
她瞥了一眼遠處,在拐角牆壁處出現的頭發花白的老者對此表示了解,借著夜色,悄悄的向對方靠近中。
隻要接近到一定距離,就可以無視那具法器的守護力,確切的擊殺對方,想到這裡,花白老者的眼神變得冷漠。
“在這裡殺了我也不會有什麼價值哦,就像你說的,我也隻是替人辦事。”
感受著來此外界那種冰冷刺骨的殺意,楚清詞故作淡然的一笑,而後,伸手一指齊休,眼中帶著一絲莫名的意味。
“卡繆小姐,你也不想和那個家族對上吧,為了這個你當下已經用不上的家夥。”
“那個家族?”卡繆微微一怔,會用這種稱呼指代的家族屈指可數,要知道就連自族,如今在外人的口中也是直呼姓名的那種。
“對啊,譬如那位諾倫家族。”楚清詞眼神輕柔,如同細雨一般,撫慰著世間的一切。
然而,在她那有些有些輕飄飄的話語中,現場的眾人的身體頓時變得僵硬。
花白老者動作一滯,眼神不由變得凝重,彆看在外人眼中,他們家族如今的聲勢已經超越了對方,但他們卻明白,那是一個很等恐怖的家族。
與當今大總統有著種種聯係,在現有的弗蘭克斯中有著極高的聲望,同時有著一支無比強盛的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