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忠義猶豫著說“他……他應該是知道的吧……”
“什麼叫應該呀?”
“反正……反正你就當作先帝默認知曉此事就行了!他不問,我們不說,反正就那樣了。”
劉夢棣想了想說道“也許……也許太祖皇帝知道些什麼,但他深愛著太後,並不想說破她。甚至先帝也與父皇說過你們的身份之事,所以父皇與太後的感情一直就不深,甚至還有所芥蒂,特彆是先帝駕崩以後……”
“許是這樣吧!”
“但父皇並非是那種偏聽偏信之人,即使是太祖皇帝所言他也應該會去求證的……”
劉夢棣說到這裡停了一下。
他思索了一陣接著說道“裴續叛逃以後,父皇一定是派人追捕過他。裴續即是去的草原,所以父皇的人也一定是去過草原探找過裴續,要是這樣父皇會不會一早就知道你的底細了?這麼問吧,你在蒙國部落那邊的檔案都抹乾淨了嗎?”
“你說的什麼胡話呀,那可是草原,哪裡像是中原這般人口眾多且凡人事皆有檔案的?”
“嗯?你這話什麼意思呀?”
“這、這根用不著查什麼檔,隻要一打聽就能打聽出來,用不著費那麼多事。畢竟……畢竟我來關中以前就已經是古突部的右賢王了,名字都沒換過,隻是我哥哥平日不願意提起我,且草原與我關中消息斷絕所以一般人不知道,但卻是有密探去打聽……”
劉夢棣歎了一聲說道“太祖皇帝定是裝了個糊塗,而父皇他也不想讓彆人知道,即使真查到了你的身份一定也不會說出來。可是……”
劉夢棣不解地接著說道“如果父皇一早就知道了,他會等到現在才來猜忌你?會讓你當這麼久的衛戍軍統領?也就是說……不對!父皇根本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或者說父皇一直以來並不覺得你的身份對他來說是個威脅,可現在……你肯定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史忠義苦了一臉說道“這個……這幾天是出了些事情,太後她……”
“她怎麼了?”
“她前幾日來找了我,讓我幫她做一件事情。”
“等等,她找了你?她找了你?不應該是你進宮去找她的嗎?”
史忠義苦笑一聲說道“是她出宮找的我!”
“沒聽說太後出了宮呀?她的儀仗都多久沒出過宮門了呀?”
史忠義無奈地說“是隻身潛行而來的。”
“阿?”劉夢棣又驚了一下,然後問道“是冬至日那天?”
“不是,你怎麼什麼事情都知道呀?”
“到底是不是呀?”
“這、這……是!是冬至日那天找了我,你麼底怎麼知道的?”
劉夢棣道“我要是什麼都知道我不就一早就來提醒你了麼?能讓你與父皇鬨到現在這個境地?太後是不是讓你去找宋雲海並且殺了他!”
“是!”
劉夢棣咬著牙認真得說道“所以,這一切的事情都是源於宋雲海是不是?宋雲海是禦前侍衛,先帝駕崩以後解職回的鄉,但回到家以後便隱去了姓名,潛在長安城附近?也就是說……你老實與我說,先帝駕崩之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說先帝暴斃而亡之時宋雲海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不知道呀,當時我都不在場!那天是中元節,看到彆人都在祭祖過節,我就想家了。當時我無心做事,告了假,讓薛峽幫我看著宮裡就回到宅中……”
“那你就說點你知道的呀,這都什麼時候了!天都要黑了!”
劉夢棣說著指向了帳外。
史忠義看到劉夢棣手指所指的方向,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衝著名麵叫道“楊鴻在外麵麼?”
“屬下在!”
楊鴻低頭拱頭的身影出現在了帳外。
史忠義說道“掌燈後準備一營房給太子、齊王及於副統領休息,你最好去轅門外親自盯著,看看夜裡有沒有什麼人來闖營,一切小心。”
“是。”
楊鴻應了一句之後讓史忠義的親衛將將軍帳裡的燭火都點了起來,然後才楊鴻才有些不甘得離開營帳之外。
史忠義在問過親衛知道楊鴻離開,這才放下心來。
史忠義解釋道“我與楊光烈同在一個營裡呆著且他又是書香出身,書讀的不少,一早就猜出了我是蒙人,我不怕他聽到剛剛那些話,但宮闈之事的確不該讓他聽去。”
“且說你的吧,這都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