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爸爸和薛媽媽互相攙扶著離開。
看著他們的背影,安柚子氣咻咻道:“什麼人啊,倚老賣老。年紀大就可以不要臉了?念念,你就是心太軟了。換成我,他們一開口我就叫保安把他們攆出去了。”
“薛叔薛姨以前不是這樣的。”
陸念心裡難受,忍不住道:“他們平常笑嗬嗬的,最熱心腸。上次我媽生病,還是他們家幫忙叫了救護車……”
畢竟是生意人,哪怕隻是開了家超市,薛家父母也有幾分生意人的圓滑。
市儈精明,但並不令人討厭。
整個小區,見誰都能搭話,很開明。
“那是因為他們從前順風順水,不需要算計。現在遇到事情了,就直接暴露本質,自私自利咯。”
安柚子一陣見血:“沒碰到困難,誰不能裝個好人樣。都是偽裝罷了。”
是這樣嗎?
陸念恍然,一時不知道是對是錯。
那薛巧巧呢?
沒有這些意外,是不是也會一直像從前一樣,不會走上犯罪的道路?
心裡的滋味兒更加複雜,陸念抿抿唇,口腔裡一片苦澀。
安柚子特意來探望她,知道霍司州就在病房裡瞬間像見了貓的耗子,聲音都變小了。
確認陸念沒有大礙,就跟有鬼在後麵追似的,飛快告彆。
病房裡。
畢竟流了那麼多血,哪怕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
霍司州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淩厲的丹鳳眼闔上,減弱了他身上疏冷的氣質。
完美的麵龐五官深邃,躺在病床上,猶如蟄伏的高貴獸王。
哪怕睡著也沒有損毀他的威儀,反而隨時能睜開眼睛,暴起撕碎獵物喉嚨一般。
那種高貴、危險又充滿冷硬的氣質混雜在一起,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
陸念不自覺有些看癡了。
目光從他劍眉下滑,一寸寸掃過他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失血讓他的唇色淺了許多,線條越發鋒利冷淡。
她卻清晰地知道,這看起來冷清的唇有多麼滾燙柔軟,親吻起來有多強勢霸道。
再向下,修長的脖頸、凸起的喉結,以及那病號服掩藏下欲露不露的肌肉線條……
吞了吞口水,陸念忽然覺得有點熱。
手掌上下朝著臉上扇風,她眼神裡充滿了羞意。
真是瘋了。
她都在想什麼啊。
他還是個病人,為了救她受傷,她卻在覬覦他……
陸念,你要不要臉!
內心暗暗罵了涼聲,勉強收斂住心神,陸念放輕腳步靠近病床,伸手幫男人把被子拉高。
一隻手猛然伸過來,攥住她的指尖,將她整個手掌包住。
陸念嚇了一跳,抬眸對上男人深邃幽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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