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攥緊手掌,很想就這樣躲起來。
白知夢說得婉轉,也掩蓋不了她隻是個拙劣替身的事實。
這樣令人難堪的現實,被當事人親手揭開,陸念覺得自己就像個被看透的小醜。
知道有她這麼劣質的代替者,白知夢是什麼感覺?
會不會覺得可笑又恥辱?
陸念不知道。
白知夢隻是用那種歉意的語氣,軟聲哀求:“算我拜托你,陸小姐,你能答應我嗎?”
被她這樣軟語哀求,很難有人拒絕。
陸念看看她:“抱歉,我不能。”
“什麼?”
白知夢怔愣。
“白小姐,你跟霍總之間的事情,是你們的事,我不感興趣。”
陸念沒躲閃,說:“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難言的苦衷,但我知道,過去的就是過去了,覆水難收。”
白知夢神色微變。
“現在,我跟霍總是夫妻。”陸念平靜說:“我們夫妻的事情,也不關你的事情,對嗎?”
換回女裝後,她不用刻意跟所有人保持距離,少了點瑟縮。
但她整個人始終是軟的,平常沒什麼存在感,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白知夢沒想到她會直接拒絕,臉上的表情有些錯愕:“陸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隻是想說,你方不方便……”
“不方便。”
陸念認真道:“還有,白部長,在公司裡你喊我陸部長比較好。畢竟我們也沒什麼私交……或者你喊我霍太太也可以?”
白知夢幾乎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
她怎麼可能喊得出“霍太太”三個字。
手指飛快搓動,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來首都之前太過傲慢,看輕了陸念。
本以為是霍司州隨手抓來的工具人,出身低微沒見識,一個好欺負的軟包子。
沒想到竟然有二兩硬骨頭,冷不丁地硌得她手疼。
來之前勢在必得的篤定動搖,白知夢不想承認,她的心裡有了幾分慌亂。
初次見麵就有些莫名在意,現在盯著陸念,她的心裡更是警鈴大作。
陸念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白知夢正視。
她隻是不願意一直卑微下去。
工具人也是有尊嚴的。
這場協議婚姻,她欠了霍司州人情沒錯,跟白知夢可沒有關係。
霍司州要開始要終止她沒有意見,他選擇跟誰在一起,到底拿當替身還是什麼,都是他的事情。
陸念清楚地知道,這場婚姻本質是一場利益交換。
霍司州幫她付養父母的醫藥費,給他們找最好的醫生,提供最好的醫療待遇。
她在他需要的時候,扮演好霍太太的角色,哄霍老爺子開心,儘夫妻義務。
這場交易從來都跟白知夢無關。
她不可能因為霍司州喜歡白知夢,就把人也碰到天上去。
她沒那麼賤。
說完後,她沒去看白之夢的反應,扭頭就走。
白知夢眸光閃爍,手指不自覺收緊。
一次性紙杯被捏變形,略有些變涼的水溢了出來,灑在她私人定製的白色西裝裙上,留下濕潤的痕跡。
“白部長,您沒事吧?怎麼撒到身上了?快擦擦。”
路過的女同事見狀,忙抽出紙巾,略帶幾分殷勤地湊過來幫她擦水。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