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念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這些人的眼神並不露骨,也沒再說什麼難聽的話。
隻是他們目光裡有很淡的戲謔,看著她的時候不像是在看一個平等的人類。
而是上不得台麵的物件。
唇瓣抿成直線,她下意識看向男人。
英俊如神像般的俊臉上波瀾不驚,冷靜的眼眸藏著深海。
過分濃長的眼睫掀起,霍司洲冷聲開口:“與你無關。”
許時冷笑一聲。
霍司洲目光冰寒地注視著他,氣氛瞬間如同結冰,有無形刀光劍影閃過。
剛才熱鬨的客廳裡瞬間死寂,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放輕了呼吸。
無比緊張的氛圍下,白知夢眉頭微微皺起:“你們不要這樣。”
簡單一句話,凝固的氛圍就被什麼打破了。
兩個前一秒還劍拔弩張的男人,互相彆開眼。
“你彆瞎操心。”
許時滿身匪氣收斂,看向她時語氣都變得有點溫柔無奈:“今天是你的喬遷宴,我又不會跟他打起來。”
“這麼多年,許時和霍神還是這麼互相看不順眼啊哈哈。”
見氣氛緩和,有人笑著打趣:“每次他們鬨起來,也隻有白校花能勸得住。”
“霍神這次怎麼發這麼大火?”有誰嘀咕一聲:“霍神平常都懶得跟許時計較的。”
“陸小姐被嚇壞了吧?”
白知夢友善道:“阿洲跟阿時總這樣,陸小姐彆介意。”
陸念搖搖頭,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兒。
她覺得白知夢的姿態,比她更像是霍司洲的妻子。
這種熟稔自然又親昵的態度,還有她完全沒辦法插入的話題。
局外人的感覺越發清晰,陸念心情有些低落,強撐著沒讓自己臉上露出異樣。
小波折過後,陸念再次成為背景板。
局促坐在霍司洲的身側,努力縮小存在感,從沒覺得時間這麼漫長過。
他們談笑風生,說起從前的事情。
那些她沒有參與過的過往,將她排斥在所有人之外。
陸念清晰地知道,不屬於自己的圈子硬融也不過是徒增笑料。
她沒有當小醜的癖好,唯一能做的就是掛著虛偽的笑容,僵硬地端坐著,度日如年,煎熬數著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晚餐終於準備好了。
換到了餐桌旁,傭人們上菜倒酒。
有個傭人捧著起泡酒,打算給白知夢倒酒。
才剛挪動杯子,兩道男聲同時響起。
“她不能喝酒!”
“退下!”
霍司洲和許時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伸手無比自然地挪開白知夢麵前的酒杯。
“起泡酒度數很低的。”
白知夢皺鼻子:“喝一點也沒關係,你們不要那麼緊張。”
“不行。”
霍司洲言簡意賅,斷然拒絕。
不留情地把杯子撤走。
許時則伸手為她倒了杯果汁,哄孩子一樣低聲商量誘哄:“你酒精過敏,不要拿身體開玩笑。大家都這麼熟了,沒人介意的。喝點果汁好不好?”
說著還周到地幫她擺好盤子,照顧得無比妥帖。
霍司洲沒再開口,配合默契地衝著傭人揮揮手,讓人退下。
其他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異樣,顯然這樣的情況並不是第一次發生。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陸念拿起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