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沿著喉嚨滑入胃部,酒精細微的辛辣混合著甜,在舌尖形成了微妙的苦澀。
連帶著她的心似乎也被苦酒浸透,悶悶得有點疼。
她想,或許她明白霍司洲為什麼和白知夢鬨矛盾了。
這個許時渾身上下的穿著,哪怕是她這種看不懂頂奢牌子的普通人,也知道價值必然不菲。
他的身份想必也不簡單,否則不會對著霍司洲這麼不客氣。
長相是另外一種充滿凶悍和男子氣概的俊美,是時下並不常見的帥哥類型。
偏偏這麼凶的人,對著白知夢卻寵溺溫柔,她會猶豫也不奇怪。
以霍司洲對感情忠貞程度的在意,會生氣衝動結婚也就解釋得通了。
原來他這樣的男人,也會拈酸吃醋。
怪不得許時出現後,他的臉色格外難看。
眼眶微微泛紅,陸念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
她本來就很少喝酒,連續兩大口起泡酒進腹,哪怕度數很低,她的臉上也飛上兩抹嫣紅。
察覺到她的動作,霍司洲側臉看過來,眉頭蹙起:“不能喝就彆喝。”
陸念自嘲輕笑。
她不奢望有人幫她把酒換成果汁,難道多喝兩口也不行?
心裡堵著股鬱氣,她抬眼看著他,說:“我不是白部長,喝點也不會生病。”
說著,故意跟他作對一樣,把杯子裡僅剩的酒一口喝乾。
眉宇間的褶皺更重,霍司洲黑眸沉了下來,帶著不悅。
陸念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示意身後:“再來一杯。”
傭人上前儘職儘責地倒酒。
“不準倒。”
男人寒聲開口,目光如冰箭射過去。
傭人的身體僵住,遲疑:“這……”
“霍總,這裡是白部長的家,我們都是客人,您這樣對白部長的傭人不合適吧?”
陸念倔強道:“您沒事做可以多關心下白部長,不用勉強自己關注我。”
杯子一推:“倒酒。”
霍司洲目光的溫度更低,晦暗的眼底翻湧著彆人看不懂的危險情緒。
大掌鉗住她的手腕,冷嗤:“你倒是大度。”
腕骨要被捏碎似的,鑽心疼。
抵不過心口的疼。
陸念覺得好笑。
她不是大度,她是有自知之明。
難道她不大度,他的心就不會放在白知夢身上嗎?
沒必要。
輕輕掙紮下,沒能掙脫。
陸念皺眉小聲:“您先放開我。”
男人冷眼看她,紋絲不動。
“阿洲。”
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白知夢笑容有些勉強。
優雅坐在主位上,舉著果汁說:“我敬大家一杯。”
所有人都已經舉杯,唯獨他們兩個沒有注意到桌上的動靜,格格不入。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過來,陸念臉上熱度更甚,忍不住又掙紮一下,低聲急道:“大家都看著呢。”
“合法夫妻,牽個手怎麼了?”
霍司洲冷冷開口。
本該曖昧甜蜜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帶著點譏諷羞辱的味道。
拇指輕輕擦過她的手腕動脈,不僅沒鬆開,反而就勢擠開她緊攥的手,跟她十指交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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