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掠過她,忽略她的意見,把她當成霍司州的附庸。
即使她坐在這裡,也沒有人把她真正當成平等的人。
許時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那種天然帶著不好惹意味的俊臉,帥氣逼人的同時,也凶悍非常。
平常很少有人不怕他,公司的很多女員工,跟他彙報工作時候戰戰兢兢,一副快要嚇哭的樣子。
反倒是陸念,看起來單薄膽小,那雙小鹿眼水盈盈的,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此刻卻倔強地仰著頭,小臉蒼白,眼神不閃不避。
許時的目光越發緊繃,古銅色的臉似乎黑了下來,下一秒要打人一樣。
其他人不由目光微緊,呼吸都放輕了。
霍司州抬眼,蹙眉,薄唇動了動。
在他開口之前,許時豁然起身,臭著一張臉對陸念開口:“抱歉。”
啊?
眾人都愣住了,傻傻地看著他。
誰也沒想到,一貫以暴躁不好惹聞名的許時,竟然會張口道歉。
許時誰都沒看,臉色照舊很臭,道歉的語氣也凶:“是我做錯了,希望陸小姐原諒。對不起!”
說完又直挺挺坐下,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陸念也有點意外。
她都做好會挨打的準備了!
她想過了,自己好歹是霍太太,哪怕為了麵子,霍司州也不會叫她任人宰割。
最多被打一下。
陸念知道自己有點衝動,但這些人對她的態度讓她心裡憋悶不已。
就這麼忍下去,她覺得她身為人的尊嚴都被踩在腳底下,仿佛是默認了她就是低人一等。
她不願意。
好在結果是好的。
桌下的手掌後怕得輕輕顫抖,她這才偷偷擦去掌心沁出的汗水,恢複了沒什麼存在感的樣子。
正打算繼續發呆,還在顫抖的手指忽然被乾燥溫熱的大掌包裹住。
陸念一愣,抬眸卻見男人神色淡漠,沒有半分異常。
像在桌下牽她手的,不是他一樣。
這算什麼?
陸念迷茫,又不得不承認男人稍高的體溫帶來了難以言喻的安全感,讓她還在後怕狂跳的心臟逐漸平緩。
像擁有了後盾,不管發生什麼都會護住她一般。
明知道這是錯覺,陸念依然難以抵抗。
見他沒有其他動作,索性垂眼默認了此刻的姿勢。
她收回目光,霍司州才輕飄飄瞥過她白嫩的側臉,眸光輕閃。
怕成這樣,還敢跟許時嗆聲?
真不知道該說她膽大還是膽小。
兩人的互動無聲又隱晦,坐在身旁的人都沒察覺到異樣,唯有白知夢快速搓了搓手指,眼神裡閃過一絲絲陰暗的情緒。
彆以為她沒有發現。
許時起身的時候,霍司州手掌撐在桌麵上,顯然是個要起身維護的姿態。
他竟然這麼護著陸念!
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湧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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