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後,睡意也消散得差不多。
胃部的空蕩更加明顯。
陸念沒什麼胃口,但她知道這樣不行。
她跟霍司州,就要離婚了。
還是以這麼狼狽的姿態。
害得白知夢住院,他現在不恨她就不錯了,陸念不敢指望他還能繼續幫忙支付陸爸爸和陸媽媽的醫藥費。
幸虧他從來不是個拿架子的人,當初達成協議後,他就已經給醫院賬戶打了足夠的錢。
陸念暫時不需要擔心陸爸爸的手術費,和兩人這段時間住院的費用。
後續療養和養家,她卻要早做準備。
生活中需要用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她沒有那麼多時間為了感情悲春傷秋,更不能在這種時候病倒。
因此哪怕沒有胃口,陸念還是換了身衣服,去對麵街上的小店裡吃飯。
剛點好菜,她的對麵突然坐下一道身影。
謝之章坐在她的對麵,衝她露出溫柔的笑意:“小念。”
短暫呆愣後,陸念忍不住驚喜地叫出聲:“阿章!你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說一聲?”
她跟謝之章也好久沒見麵了。
他回國後似乎特彆忙,總是來不及跟她打招呼就去沒信號的地方辦公。
兩個人聯係也是斷斷續續,有時候她發條消息,謝之章要隔著三五天的深夜回複她。
“前段時間公司太忙,都沒跟你好好吃頓飯。”
謝之章含著溫潤笑意:“實在是想念小念,所以剛回國就來找你了。”
他說得很輕巧,將艱辛隨意帶過。
從高中被送出國,謝之章就知道家裡的冰冷強勢。
謝總是個眼中隻有公司的人,父子關係在他眼裡遠遠沒有公司重要。
謝之章這次回國,兩父子在公司裡互相較勁。
國內畢竟是謝總的大本營,謝之章想拿到話語權必須要做出實績。
為了跟謝總抗衡,他這段時間去了非洲和熱帶雨林,曆儘艱難,如今終於結束了。
陸念不知道這些,打量了他一圈,卻也隱約感覺到他的不容易:“阿章,你瘦了好多。”
不僅僅是瘦了,還黑了些。
溫潤如玉的斯文君子,多了點說不出的意味,似乎溫柔下藏了其他更多的東西。
並不令人討厭,反而更加可靠了。
“國外吃不習慣。”謝之章輕描淡寫道:“好不容易回國,今天這頓飯你請我,好不好?”
陸念當然不會拒絕。
這家小店是她從小吃到大的,家常菜罷了。
勝在經濟實惠,量大味道也過得去。
謝之章果然沒有半點嫌棄,跟她對坐著把菜吃了個乾乾淨淨。
最後擦擦嘴,抬眸道:“小念,你看起來不太好。這段時間……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他的眼神始終是溫和包容的,帶著幾分憐惜愧疚。
當初在高中,他迫不得已不告而彆,讓她獨自麵對生活的困苦,吃了這麼多苦,還被薛巧巧騙了那麼久。
如今回國,明明許諾過她以後會照顧她,又為了謝氏的事情失聯這麼久,連她遇到麻煩都不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