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傾月落,萬籟俱靜。
層層厚重的雲與繁星拔河,爭奪天邊的一點白。
雲贏了,獲得了今晚月的歸屬,它飄浮著緩慢的吞噬,白染成了藍紫色的黑。
月落參橫,杲杲出日。
太陽的暖橘微光讓月亮可以大眠一場。
文修·洛德今早起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早,他換上了日常的服飾,在鏡子前反複考量。
外出的喜悅不曾在麵上流出分毫,卻在他的細微動作裡彰顯叫囂。
西弗勒斯醒來時,文修·洛德就已經穿戴低調精致的坐在沙發上,等待著他清醒後為自己這一身的完美錦上添花。
胸前的手巾袋裝著的不是方巾,而是兩張請假條,折疊整齊的隨著少年傾身端茶的動作微彎前傾。
西弗勒斯從未覺得清晨的斯萊特林寢室如此耀眼。
“你被馬爾福傳染了?”
坐在沙發中間的銀發少年不疾不徐的飲下一杯溫熱的茶,茶杯落在杯墊上,沒有發出不雅的清脆。
他伸出手,食指和中指夾住胸前那兩張紙,抽出在西弗勒斯眼前晃了晃,張開了天使的羽翼露出一雙銀灰色的寶石。
“今天要出去玩,我很開心,西弗勒斯。”
不是為了工作出差,也不需要談合作,等西裡斯和他從聖芒戈出來,剩下的一整天時間都可以被他自由支配。
沒想到假期沒達成的事在上學期間完成了,文修·洛德抿了一口新沏的花茶,愜意的就像握在柔軟沙發上的貓。
西弗勒斯下床走到他身後,伸出手臂將他擁護入懷,是今早的第一個問候。
“你這身穿的過於耀眼。”在學校內穿著統一巫師袍的少年都足以引得其他人的覬覦,今日這穿著,走在街上一定會引來不少的狂蜂浪蝶。
有人說過,養成一個習慣最短隻需要21天,無法與文修·洛德相擁入眠的西弗勒斯用了半年的時間,讓銀發少年習慣了用擁抱代替早安。
文修·洛德抬起手握住身後之人的手臂,臉頰親昵的輕蹭著身後之人的黑發。
“西弗勒斯,這隻是一身普通的西裝,還沒有我出差談合作時穿的正式。”
黑發少年對他的話避而不答,抽走他指間夾著的兩張紙,眉心蹙起。“隻有你和那個蠢貨?”
昨晚文修·洛德回來的匆忙,換了身衣服就坐在書桌前埋頭處理工作,西弗勒斯也就沒有過問,沒想到外出的竟然隻有文修·洛德和西裡斯兩人。
這和約會有什麼區彆?
銀發少年搖搖頭,毛茸茸的發頂瘙癢著西弗勒斯的下巴。“當然不是啊,我和西裡斯去聖芒戈,還有薩利·伯恩呢。”
把假條從西弗勒斯手裡拿回來,重新塞入西褲口袋裡裝好,文修·洛德站起身,身後環住自己的手臂自然的鬆開。
“不說這些了,西弗勒斯,來幫我束發吧,昨晚沒告訴西裡斯,今早我要早點出去到格蘭芬多寢室門口等他才行。”
少年走到配飾櫃邊,從中挑起一根莫蘭迪色係的暖紫色的發帶,“這個顏色怎麼樣,與今天的天氣很配。”
儘管不想,但少年的親昵和信任取悅了西弗勒斯。
他接過發帶,牽著人走到鏡子邊坐下,掌心的長發隨著手上的動作順滑如綢緞,伸手去撫摸,指尖會陷入,被柔順包裹,還帶著他剛為其染上的暖意。
曾經被束起後堪堪到頸肩的發尾如今已快長到了腰間。
文修·洛德轉頭用餘光打量著自己,滿意的露出燦爛的笑。
他站起身,推著西弗勒斯向盥洗室走,“你快去洗漱,我為你束發。”
等待的時間很短暫,黑發少年出來時,文修·洛德還沒有喝完一杯茶。
聽到盥洗室門打開的聲音,文修·洛德將手裡的茶一飲而儘,揚了揚手裡的好幾個顏色的發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