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找孔萍,尤其她還背著這麼大的竹箱,那些監視的人定會懷疑的。
姐妹二人靜悄悄離開,走遠了才敢對話。
“應當是擔心孔萍記著孔先生的通史,一旦離開京城她會宣揚出去,這才像把她像犯人似得盯住了。”
房星玉點頭,“我們現在若登門去看她,怕是不妥。”
“嗯。”
難道孔萍就得這樣在監視下活一輩子?
姐妹倆氣氛略低迷的前行,直到一輛馬車從旁邊經過很快停了下來。
“阿綿表妹?”
“……”
房星綿一聽這男音就想把臉轉到裡側去。
“阿綿表妹這是做什麼去了?怎的還背個竹箱。表叔雖降職了但也不至於讓表妹背著竹筐上街討生活啊。”
房星玉盯著這個從馬車車窗裡探出頭的年輕郎君,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想揍人。
“大表兄你是生了眼疾嗎?我這竹箱可是南詔匠人手作,價值一萬錢。大表兄見過背這麼貴的竹箱出來討生活的嗎?
聽說大表兄現在鴻臚寺任職,麵對外國使節貴客你就是這麼說話的呀?沒被貶職好稀奇哦!”
沈抒被房星綿一噴,臉子也掉了下來。
但又因為想到了什麼,他又換上了笑臉。
“表兄玩笑阿綿表妹彆往心裡去。早就聽說嬸嬸嫁妝豐厚,合安樓、月芽莊不就是嬸嬸的嫁妝將來還要給阿綿表妹陪嫁傍身的嗎。”
房星綿隻覺著見了鬼,他怎麼知道的?
哦,肯定是祖母說的。
沈抒的祖母正是自家祖母一母同胞的阿姐,彆看是一個娘肚子出來的但始終不合。
沈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看現如今沈抒隻能在鴻臚寺做個八品小主薄就知道了。
她們姐妹不來往,但偶爾通信互相顯擺。
阿爹是太傅,想必一直是祖母壓她阿姐一頭。
為了顯擺把阿娘在城裡的鋪麵都說了,幸虧沒告訴她外頭還有莊子的事兒,否則她全給抖露出去了。
這回阿爹不是太傅了,還要外派去,祖母跟她阿姐又得展開新一輪的爭鬥。
不過沈抒故意在自己麵前說這些……
房星綿向前一步,看著沈抒這張可稱漂亮的臉,“大表兄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啊?阿綿不懂誒。”
沈抒也把頭從窗子裡探出更多來,“阿綿的青梅竹馬現在已經被關起來了,日後的婚事想必很難。
咱們是實在親戚啊,大表兄願意娶你。隻要你帶著那兩個鋪麵做陪嫁,咱們當即就成親。”
“大表兄不止長得醜,想的還挺美!”
話落,利落的伸出小爪子邊抓他臉邊往車窗裡推。
房星玉轉到馬兒旁邊,抬腿狠狠地在馬屁股上踹了一腳。
駕車的小廝驚愕的沒反應過來,吃痛的馬兒瘋了一般竄出去。
馬車裡沈抒東倒西歪,臉上火辣辣。
上手一摸,好嘛,都流血了!
“小娘皮!”
看著馬車滾遠,房星綿甩了甩手,指甲縫裡好像有肉絲兒。
“阿爹降職,阿貓阿狗的都敢上前來欺負人了。”房星玉很不快。
“阿姐彆氣,沈抒是祖母家那邊兒的親戚。京城裡遍地貴人,他們沈家可排不上號來欺負咱們。”
沈抒他爹也不過是個五品官,京城裡遍地五品。
“阿姐還沒去過合安樓和月芽莊,咱們今日去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