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一時靜默,沒人開口說話。
燕玥的麵色和眼睛是一樣的,冰寒無溫。
秦子紹算是跟陸楠共事,隻不過之前一直被壓一頭,她向來借著從小為殿下做事的由頭,把自己當做幽冥郎君的老大,殿下的心腹。
對他這個中途與殿下結交,從而進入幽冥郎君的人有一種輕視之感。
而事情鬨到如今這個地步,他有一種早晚如此的感覺。
不過這陸楠到底是陸良思的女兒,他不好說什麼。
但他能處罰這幾個跟隨陸楠的幽冥郎君,遂命人把他們捆上,帶出去嚴加拷問。
屋子裡一下子就少了很多人,許箐兒站在房星綿旁邊兒,自是跟好姐妹同仇敵愾。
“愛而不得,中傷情敵,下三濫中的下三濫。
如今被抓了現行,居然還好意思擺出一副受傷的表情來,明明應該被中傷的人大哭才是。”
許箐兒口下不留情,看著陸楠對這燕玥露出那種委屈羞愧的表情來,她就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真能裝,跟田阿春真像。
房星綿則提著棍子在燕玥腿上敲了下,“阿兄,你是何時知道傳謠言的人是她的?”
“在小鎮的那一晚。”
是他和秦子紹推測出來的。
柴珩不具備那種將謠言傳遍大江南北的能力,而縱觀有這種能力的,幽冥郎君是首個。
可秦子紹手底下的幽冥郎君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但幽冥郎君之中有一部分效忠陸楠。
所以,背後指使之人就呼之欲出了。
“那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她倒是不懂了,那時推測出來怎麼不說呢?
燕玥轉眼看她,一邊抓住她那隻抄著木棍的手,“那麼早就告訴你,你不會一路的琢磨繼而生悶氣嗎?”
原因多簡單,他就是不想她一路生氣。
不知道,反而挺開心的,還有時間關心那些荒廢的良田。
他說的倒是真的。
彎了彎嘴角,她這會兒反而不生氣了。
抬腳勾起一把歪倒的椅子,她隨後坐下,兩手拄著那根木棍,小小的一個姿勢卻是大馬金刀。
直麵對麵牆角處的陸楠,房星綿微微眯起眼睛。
“陸楠,你是不是覺著我對柴珩有過相許之意,就能成為你攻擊和離間我與燕玥的把柄啊?”
陸楠深吸口氣,看著那毫無羞愧之意的人,她頰邊咬緊,“難道不是嗎?那是你的汙點,你配不上殿下。”
房星綿反而笑了起來,“我在錯的時間對錯的人生出了些朦朧的心意,我並不認為這是汙點。
難道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沒遇到過錯的人嗎?情竇初開時遇到的那個人都是對的嗎?
那你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對燕玥一往情深但他顯然不會娶你,你以後就不嫁人了?
你若嫁人,那你的夫君又是什麼?燕玥又是什麼?”
問完,見她不說話,房星綿繼續道“你不如就乾脆的承認你是惡毒、心機、蠢壞,興許還能博得我給你鼓掌叫好。
滿腹陰暗見不得光,卻偏生的拿傾慕燕玥做借口,燕玥都被侮辱了。
不信你問問他,他惡心不惡心?”
陸楠隨即轉眼看向燕玥,可他正垂眸看著房星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