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這種事情,從前兩年就開始了。
隋宜之前不止一次和他表示過季弦並不合適當聞家的少夫人,主要就是身世不匹配,對於季弦這個人,隋宜挑不出什麼錯來。
隋宜是典型的豪門世家女,骨子觀念裡就講究一個門當戶對。
她和聞敬延也是商業聯姻的。
感情不說有多麼轟烈,但一直都很平和穩定,彼此尊重,相敬如賓,聞敬延待她也很好。
就連生孩子,當初有了聞祁後,她就說不想生了,聞敬延也同意了。
隋宜倒也不完全是那種舊觀念傳統的人,雖說季弦不是她最佳兒媳人選,但他們兩人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從未提過讓他們分手,或是讓季弦離開的要求。
如今再次提起,一是聞祁的年齡擺在這,作為母親,她能不著急催嗎?
二是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聞祁聽隋宜最後那句話就皺起了眉頭。
他什麼時候拿她擋……
光這樣想著,腦海裡不合時宜的浮現出之前隋宜催婚時的場景,他總是沉著臉說一句‘我有女朋友’,然後那個話題就不了了之了。
哦。
他當時說得那麼認真嚴肅,結果落在他媽耳朵裡就成了擋箭牌借口了?
看他這不虞的臉色,隋宜下意識看了眼樓上。
因為隋宜在拐角處,從客廳這邊的角度並看不到她人。
便再次開口,帶了點斥責,“你總一直拖著人家姑娘也不是這一回事,阿弦今年也27了吧,跟你在一起也四年了,如果真的想娶她,就早點定下來,我們這邊也好準備去她家提親什麼的。”
“還有她家有哪些人,父母都是做什麼的,有幾個兄弟姐妹什麼的,你也都問問,彆跟個木頭樁子似的。”
跟人在一起這麼多年,結果上回季弦回去,她問起季弦家裡的情況,他一問三不知。
她現在也不想看什麼門第了,知道兒子性子軸,認定了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聞敬延也勸過她,說隻要他們兩個感情好就夠了,門第家世都不要緊,況且季弦人挺好的,冷靜溫柔,為人處世也好。
除了家世,季弦其他方方麵麵都已經有了能夠擔任聞家未來女主人的氣度。
聞祁看了眼隋宜,疑惑她突然願意季弦進門的事。
其實這事,他自己也有琢磨,隻不過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一直沒找到機會和家裡好好詳談‘結婚’的事。
既然家裡這個坎都平了,聞祁也沒糾結和遲疑,淡淡的說了句,“我自有打算。”
隋宜“……”
她長篇大論了那麼多,就換了他這五個字。
所以,你到底有什麼打算你說啊。
一個棍子打不出兩個屁來的性子,和他老爹真的是有的一拚。
都不用做親子鑒定,一看就是親生的。
想到這,隋宜又怨毒的瞪了眼正在喝茶的聞敬延。
平白挨瞪的聞敬延有些茫然,說著兒子的大事,怎麼瞪上我了?
隋宜沒追問,知道他雖然悶,心裡也的確有成算,是個行動派,也是沒機會追問,因為季弦已經從樓上走下來了。
她紅唇輕輕抿著,眼底酸澀和細密疼意皆被遮掩過去了。
哦,原來他和自己在一起,不過是拿來當催婚的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