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季弦將包包和鑰匙放下,脫去大衣外套,將蕭故行提來的幾袋東西都整理了一遍。
該放冰箱的放冰箱。
又一邊問道,“你什麼時候到的?”
“四點多下的飛機,回去換了套衣服,就直接過來了。”蕭故行觀察了兩秒她的神色,問道,“你吃晚飯了嗎?”
“沒。”
從工廠出來時,俄方就邀請過聞祁一塊吃晚餐,但可能是覺得那種應酬似的飯局太累人,他就婉拒了。
說實話,季弦聽他婉拒了,還鬆了一口氣。
要是一塊吃飯,她免不了要跟著翻譯,昨晚那一頓和中午那一頓飯,他基本都沒怎麼吃好,大部分時間走在說話翻譯。
“正好我也沒,早知道我剛剛順路去趟超市買點菜了。”
季弦,“公休日我去過超市,冰箱裡有食材,你看看你想吃什麼,今天大餐估計做不成,但小餐還是可以做的。”
“我來看看。”
蕭故行走到冰箱麵前,認真翻看裡麵現有的食材,揚了揚眉梢,“晚上吃牛排?”
“行啊。”
季弦點頭,說著就要去拿牛排,被蕭故行攔住,“你彆管了,交給我得了。”
“你會做?”
蕭故行好笑的看著她,“作為留學生,必須得掌握幾個做菜本領才行,不然在國外容易餓死。”
嗯,說得非常有道理。
就像她,要她一年四季都吃俄餐,是真吃不住,所以每個星期都會去一趟中國超市選食材填充冰箱,下了班回來自己做。
季弦執意要自己做,“彆了,隻是做牛排而已,又不難,你坐著休息去。”
也是想著蕭故行特意從京市給自己帶了不少東西,又是剛下飛機,來她這裡做客,哪有讓他下廚的道理。
蕭故行後麵遊說了幾分鐘,季弦都不聽,隻好妥協,“行,那我給你打下手。”
見她唇動了動,他都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徑直拿了迷迭香進了廚房。
兩人忙活了不到半個小時,兩塊香濃四溢,韌嫩多汁的牛排便端上了餐桌。
盤是蕭故行擺的。
本來季弦就是隨意盛在盤子裡的,但被他嫌棄說不美觀。
又還煮了點意麵放在旁邊點綴,看著像模像樣的,一點也不比外邊西餐廳裡的擺盤差。
蕭故行坐在她對麵,見她秀眉間隱著幾分疲憊之意,想著之前在樓下看到的聞祁,心底原本被壓製住的波瀾複起。
思忖片刻後,才問道,“剛剛送你回來的人……是聞祁吧?”
季弦接了格爾納集團的翻譯任務,他是昨天才知道的。
看過資料,知道和格爾納的合作方是聞祁,已經會議出席名單裡也有他,想都沒想立馬把分公司的事情處理好,趕回了莫斯科。
季弦一愣,微微抬頭,輕輕點了下頭,“嗯。今天下午工廠巡查,順路就坐他車回來了。”
“格爾納這個項目挺大的,你和沈佳忙得過來嗎?需要我再叫兩個人來幫你嗎?”
“不用,暫時忙得過來。”
蕭故行切下一塊牛排,“有需要隨時和我說。”
阿納托利並不知道她和聞祁曾經的關係,正巧當時他因為國內的一個項目合作回去了。
他這話的意思是,如果她想換個項目任務,他可以幫忙安排。
季弦聽出了這層意思,隻笑了笑,“沒事,工作而已。”
她和聞祁都不是那種感情用事之人。
況且,分手前聞祁對她就沒多少感情,她不認為分手後,他會念著她,更或是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