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看著副宗主，充滿故事的目光中透著一絲絲小女兒家的好奇。
倒是比陳平印象中那個城府頗深的樣子，看著鮮活許多。
自己的事情隻要想查隨時能查的出，也沒什麼不可見人的。
陳平的目光透過窗外看著月光，眯著眼，嘬了口旱煙，回憶起了從前。
“那個時候很窮，所有的錢都拿去買材料了，為了煉丹，單身八十年也不剩什麼錢。”
聽到最後一句，副宗主噗嗤一笑。
“好魔有好鮑”商行做的有多大，她也是略有耳聞的。
那位宋夫人雖不在陳平身邊，但卻是個實打實的商業奇才，不說將半個修仙界的靈石全被她賺了去，至少養活宗門一年是沒有問題的。
居然也有這般困苦的時候。
而從副宗主見到陳平時，對他的印象便是低調聰明，實力也不錯。後來更是看著對方一路高歌猛進，直到如今，成為整個東域十八州為數不多的金丹大魔。
“想不到你也有這樣的時候。”
陳平笑著搖了搖頭。
“底層人的生活，差不多都是如此，各有各的不幸。”
如汪芷生不逢時，如自己之前努力八十載，仍然無法晉升中品丹師。若非意外激活金手指，想必也如其他千千萬萬個普通修士一般，要麼被當成炮灰，要麼躲在一隅避難。
人生在世，無人可避免。
副宗主微微一笑，也回憶起了從前。
“怎麼會不知呢？我當初也是跟道侶一同走上來的。”
她也曾年輕過，也曾意氣風發過。
少年時的心動，也曾和宗主許下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
為了他的夢想，副宗主硬是將自己活成了個喜怒不形於色，八麵玲瓏的人。
這些年，多少明槍暗箭一路扶持走來，沒想到臨了才發現，對方竟然有個跟寒月一般大的私生子，隨時想要她們娘倆的命。
若是她還是雙十年華，想必會大鬨一場。
可她如今已經四百餘歲，已經哭不出來了。眼看著沒幾年便要大限將至，這才不得不為寒月做打算，和陳平有了首尾。
月亮一點點沉下去，二人坐在軟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陳平再次看向副宗主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帶來一絲憐惜。
直到天空逐漸泛起魚肚白，陳平起身告辭。
看著空蕩蕩的華麗宮殿，副宗主輕歎一聲。
此番剖白，自揭傷疤，隻為換得對方的絲絲憐惜。
而這一絲絲聯係，極有可能在關鍵時刻，保住自己和女兒一命。
想起女兒，副宗主微微蹙眉。她這段時間太過反常，眼下風雨欲來，還是多多留心些吧。
而另一邊，陳平回到自己的殿中，將其加點，便又開始馬不停蹄地煉製丹藥，準備陣法符籙等。
就在這時，孟雨晴過來。
替忙碌的陳平遞上一盞熱茶，躊躇著開口“仙師，您昨日給我的方子我看了，其中有一位靈植宗內沒有，我問了師尊，她那邊倒是有，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師尊和師姐。”
陳平點頭，喝了口茶。
“眼下戰亂四起，你多帶幾個人跟你一同過去。”
說著，看向一旁候著的女管事。
“去叫二十個築基後期的核心精英弟子，護送雨晴到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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